“军营那里问题不大,有些营房被吹塌了,好在士兵们只是受伤,没人丧命。马厩算是毁了,十来匹战马伤的有些重,还有一些趁乱跑出了,正在安排人去寻找”
“除了疗伤的,其他的你安排做好巡视,防止街面上有人趁乱闹事”
“我这就过去”,雷奥行礼之后,匆忙走了出去。
此刻的北港街面上,往日整洁的砖石街道,被铺上了一层泥浆,碎裂的门窗、招牌还有各种破烂玩意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有忍着悲痛埋头收拾的,也有哭天抢地啕嚎的,往日喜悦的面容今日一概看不到了。
“这算什么?昨日繁华,今朝丧尽啊”,坐在马车上的李俊,看着昨天还光临过的酒楼,今天已经面目全非,对着杨春感慨道。
“老朽活了半百,还是回遇见这等场面,‘怒号兼昼夜,山海为颠蹶’,古人诚不欺我啊!”,杨春乃是四川人,沿海之地都是头一次来,昨夜的飓风,让他也是惊惧了半宿。
他们二人也是有事要找张小白,只能是乘车前往张小白居住的城堡,那也是北港少有的还算安稳的所在。
就算是有马车代步,以现在糟糕的路况,速度也快不起来,等到山脚下,准备上山时,便只能步行了,实在是山路湿滑,这时还坐在马车上,恐有翻车的危险。
等两人见到张小白的时候,他刚听完盐场那边报来的消息。
“堆场囤积的近五万斤海盐,全都被带回了海里,盐场也让倒灌的海水冲垮了,没有半月功夫恢复不过来”
“行,我知道了,盐场那边不着急要货,你带着人手先把各自家里安置好”,张小白安慰了一句。
北港不缺盐,停产一两个月都没影响,反倒是这一夜的人员损失,让他是真的有些痛心啊。
那些停靠在内河码头的一众商船渔船,留守在船上的水手们,十不存一。就连张小白自己船队里的那些大船,也有没能抗住的,到目前为止,已知的船员损失就已经超过两百了。
昨日还是密密麻麻的桅杆连成一片,今天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大船两三条了,就连放在造船厂的船台上检修的那些,也没能逃过一劫,谁让它离淡水河太近了呢。
“今日一直忙碌到现在,也没来得及拜谒两位天使,还请见谅!”
“公爵大人客气了,此次劫难实非人力所能抗衡,当此生灵涂炭之时,倚赖公爵之处甚多,我二人今日前来,也是有求于公爵大人”
李春倒也没过多客套,原来他们乘坐的海船,也没能逃过昨夜的劫难,此刻早就看不到一丝踪影了,也不知外面海上漂浮的木板,哪一个是他们曾经的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