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栀上马车前,目光扫了眼,赶路的马夫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而且看他走路轻盈,听不到走路的声响,只怕不是简单的麻烦,恐怕是连宸越的暗卫。
连宸越这是怕她跑了,还是知道什么,下那么大的本。
等她掀开帷裳,看到了最让她无奈的事情。
车里头坐了个正在聚精会神看书的人,那人不是旁人,是她的主子。
她本以为连宸越答应她,她按时归来就好。未曾想,她上马车,连宸越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白凉栀迟疑不定,可连宸越不动声色告诉她了。
要么她现在上车出宫,要么就此作罢,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连宸越身旁。
一路上,白凉栀已经偷偷用眼珠子瞧了好几次连宸越,距离四妹妹她们住的地方越近,白凉栀心里憋的实在难受。
“殿下,你有要事,把奴才放在前边的路口即可。”虽然走去,要些时辰,可也好过如今坐立不安。
更烦忧四妹妹她们。
实在想不通,连宸越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必,你在孤身旁伺候这么些年,孤随你瞧瞧你妹妹,也能让她安心。”
白凉栀险些从椅上滑下来,她怕不是让四妹妹安心,而且是让四妹妹梦中惊悸。
听到马车的声音,白破晓从屋里头跑出来,迫不及待跑到马车前。
“三哥哥。”两个小梨涡陷进去,特别讨喜。
白凉栀刚下马车,就看见这样的场景,本还忧心忡忡,如今也暂时忘记了。
“三哥哥,你怎那么久才来,四妹妹可想你了。”她的满眼都是喜悦,闪闪发光,人更是一直靠着白凉栀的手臂撒娇,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三哥哥。
周浅吟在她穷追不舍的追问下,无奈才告诉了她实情,她没想到三姐姐受了那么多苦。
夜里一个人偷偷哭了好几次。
白凉栀细心替她理了理掉落下来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
这小丫头如今长大了不少,只是那疤痕还是没有淡去多少。
白凉栀在宫里从太医院讨了不少的药,送出宫给她们,效果都微乎其微。
本还叽叽喳喳如同个小麻雀的白破晓,突然变得局促了,笑容也是立刻收敛了。抬眸不相信看到白凉栀后面,吓得紧紧抓住白凉栀的袖子:“三哥哥,有人。”
平日里都是三姐姐一个人来瞧她们,今日怎么还跟来一个人。
这人面若冰霜,眼角有凛冽的寒光,连宸越只是轻轻一眼扫视,有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藐视神色。白破晓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小小任由人拿捏的蝼蚁。
她感觉自己的脚被冰封住了,根本不敢动弹,眼眶都忍不住开始渐渐泛红。
白凉栀瞧着她的模样很是心疼,安抚拍了拍她手背:“四妹妹不要害怕,这是三哥哥的主子。”
早知道如此,她就等连宸越这莫名其妙的怒意消散了,再出宫。
知道连宸越身份的周浅吟最先回过神,冲连宸越行了个礼,一旁的白破晓虽然不懂,急忙跟着周浅吟不伦不类行了个礼。
连宸越皱着眉头,对白破晓的脸色不善。他又不是鬼,何必一副见到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