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栀无奈摸了摸她细软的发丝:“这话往后不要再说了,可是会掉脑袋。”这话在她面前说说即可,若是让旁人听去不得了。
自己在宫里,很多为人世故的事无法告知她,白破晓不知外头的险恶。
但又想她一直如此欢快,不思虑,不忧愁,不也是一种幸么。
她一直未曾拥有过的,在白家庄为了活着,到了宫里头也是为了活着。
一个是饿死鬼,一个是冤枉死鬼。
白破晓吓得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凉的脖子,咽了咽口水:“三姐姐,四妹妹晓得了。”
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白破晓的房门前。
白破晓推开门,把白凉栀带进她的房里,看了眼四周就关上了,指了房里一处画像:“三姐姐,她在里面。”
白凉栀扫了眼,那有些不太一样的墙。
白凉栀刚要推门进去,白破晓紧张拉了拉她的手,白凉栀不解看向白破晓,她发现白破晓的手心都有汗水了。
白破晓几乎祈求道:“三姐姐,别凶她,五妹妹的事情她也没办法。”
方才还悬挂的眼泪,一下坠落了。
她们都疼爱五妹妹,没了她们谁也不想的。虽然说娘不疼爱她,可她也不忍心娘被说。
白凉栀替她擦拭泪水:“三姐姐,知如何,你不用担忧。”
白凉栀轻轻推开门,入目是一位有些微佝偻的背影,虔诚跪在佛前,她的头发没有全部梳起来,有些许散落在身后,微风吹来微微扬起风去又落下,头上白发比黑发多了不少。
白凉栀没有出声惊扰她,跪在她旁边的蒲团,双手合十。
四周寂静,了无声息。
半响,方才还在念佛的人,缓慢起唇:“来了。”
白凉栀没有看她,而是看着面前面容慈善、普渡众生的佛祖,莫凝香的声音有些有些沙哑,语速慢吞吞,只怕已经许久没有张口说话了。
自从知道了连宸越跟夏家的关系,白凉栀担忧暗卫不是全听信她。
暗地里,托连宸旭帮她把人偷偷带入京城。至于穷秀才自然是不肯,连宸旭的人把冰冷的刀放在他脖子,才不甘心让莫凝香北上。
但让莫凝香事成之后,必须尽快归来。
莫凝香到了京城后,白凉栀曾写信给莫凝香,莫凝香只字不回。听了宁大司乐的话,她想她该出宫一趟。
此人想必也是一直在等候她到来。
她实在不明白,有什么是信上不能言,一定要见到自己。
“你不是吃斋念佛的人,怎来了京城就开始变性子,喜欢这些。”她人纤细单薄,像快枯了的高粱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