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栀嫌弃目光下移,老太监瞬间紧张,如同惊弓之鸟腿夹紧,白凉栀蹙了蹙眉,她要那玩意干嘛:“本总管的时间有限。”
并手掩了掩鼻翼,扑面而来的味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怎一个老太监,那么扭扭捏捏。
老太监也感觉自己快被这扑鼻而来的“香味”,不是太好闻,自己都快熏晕了。始作俑者,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好意思掩盖鼻翼。
在白凉栀喝了半壶茶,思索老太监是否畏罪潜逃时,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再次见到了老太监的身影。
换了一身衣裳,身上那浓郁的味道没了,还有淡淡的清香。
老太监不敢对上白凉栀的视线,走路都扭扭捏捏,夹着腿走路了。
白凉栀瞧着他诡异的走姿,额头突突的疼,怎比她在花楼看到的姑娘还要扭捏。自己都想给他的两手指之间,加一个带花的丝帕。
“这位管事的,你来寻老夫何事?”说完就坐在白凉栀旁边,自顾自倒了杯茶水,也不管白凉栀是否需要。
虽然他不知晓白凉栀真正的身份,可是白凉栀身上这一身行头,不是宫里一般太监能穿上的,要么是主子寻自己有事,可敬事房跟各宫没有任何联系。
要是找他赔子孙根,真的肖想。
除了白凉栀这个冤大头,他还曾害得一个太监的子孙根被老鼠叼走,幸好及时追回来。可毕竟有损害,那太监恨不得杀了他,如今白凉栀寻回来了,想必是复仇而来。
虽说发生了那么多次意外,可生来就是好那一口,改不了。
他就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孤身一人,不怕这些。
白凉栀从上往下端详了下这老太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身为个太监,嘴里口口声声都是老夫,未免礼数不合,太过于放肆,还是本就有恃无恐。”
若是寻常的太监听到白凉栀这句话,肯定吓得慌了神,可老太监却老钟神态,不为所动。
仿佛白凉栀方才的话如同一阵微风,吹过就没了。
“总管既然知道一二,何必拐弯抹角。”只要不是要他赔偿子孙根,其他他都不在意。
白凉栀盯着一脸无所畏惧的老太监:“你为何会帮莫凝香。”
她在等时,小太监把这些年在敬事房待过的人名录呈上来,她一一翻阅了。
只有这位老太监在敬事房待最久,其他的不是疯了就是癫了,要么死了,而他更是腾空来的,然后就一直在了。
不死不疯不癫,就是爱酒。
老太监一愣:“竟然是她。”
老太监呆呆望着前方许久,才继续张口:“夏将军曾对老夫有恩。”
白凉栀更是不解了,有恩那也是给夏婉柠报恩,而不是害了夏家名声扫地的莫凝香。
这不就是恩将仇报了么?
夏大将军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痛快。毕竟因为自己的情,反而帮了仇人。
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老夫是夏将军随行军医,因为宫里常年有太监刚入宫就死了,老夫常年在战场,对于伤口切割了得,就入了宫里头。”
作为军医,看着天启国的男儿郎,为了生计不得不把自己变成太监。入宫却没能迈过敬事房的门口,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