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这句话说完,白凉栀的手不由顿了顿。
想到莫凝香,白凉栀想要把自己方才跟连宸越说的虎毒不食子的话收回去。
五妹妹那么乖巧懂事的人,莫凝香都能亲自下毒。这不是虎毒不食子,是丧心病狂了。
白凉栀不知道她自己真正的亲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一向惜命贪财的白凉栀,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小三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的眸是浓郁的黑色,像一团旋涡,正在吸收了世间的一切光彩。
皇家无父子,从来都是先君臣,后父子。
只要他不惦记他父皇的位置,在他父皇的心里,他永远是好儿子。他父皇一旦怀疑他居心叵测,他就是逆臣贼子。
白凉栀不敢再附和他的话,他说的自己都明白。
连宸越虽是太子,可父亲却是皇上,一个眼里只有权势的人。
瞧着连宸越头上的伤口:“殿下,这几日,你不要碰到水。”
伤得不轻,如今天气寒冷,伤口难愈合,碰了水后容易发炎化脓就麻烦了。
连宸越对于额头的伤,不太在意。
处理连宸越的伤口,连宸越准备就寝,白凉栀准备回去她的屋,也不知收拾如何了。
“你去何处?”见白凉栀转身就要离去,连宸越眉头深了几分。
“天色不早了,奴才回去就寝。”
她昨晚是被逼无奈在这里的,如今收拾好了,她又不是守夜的丫鬟,她自然要回去自己的屋里头。
昨夜可是一晚都难以入眠。
如今周身骨痛,只想躺在被窝里沉沉入睡。
关禁闭,他们应该清闲几日,可是没有。
趁着夜色而来的幕僚,不计其数,每次连宸越书房的灯火通明到第二日。
白凉栀打着哈欠站在他的旁边,听得昏昏欲睡。
“你那儿没有收拾好?今日继续睡软榻。”
想到自己起身上朝时,望着那微微努起的小嘴,什么好像都散去了。
只是过了那么些日子,白凉栀还是没有改掉踢被子的习惯,自己的寝宫比白凉栀的屋烧得暖和,还没寒风,能够让她不感染风寒。
不知何时开始,他觉得小三子,瘦瘦弱弱,风一吹就能被吹跑了。
白凉栀顿时眼睛都瞪大,再来一夜,她这个小命就不保了。她可珍惜自己这条小命了,日日如此,她还要不要活。
她可不想再瞪大双眼等天亮了,这太痛苦了。
“无碍,奴才身体强壮,没有炭火也能睡得安宁的。”
她宁愿冷死,也不要在这里难受死。
“孤的话,你不听。还是你觉得跟孤共处一室令你为难。”连宸越的眼眸如泰山般压过来,白凉栀喘不上气。
吓得脸色都苍白了:“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