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要不是她还尚存几分理智。她根本端不住手上的碗,它们就会如同没有束缚的风筝早就落在地上,破碎成无数的花瓣了,惊扰屋里头的人。
荣乐瑶她来时心里有多欢天喜地,如今她的心就被石头压得有多沉重。
眼前这一切,就跟噩梦一样。
荣乐瑶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端这碗汤过来,这样她就不用看到这些东西,她的心就不会那么难受。她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是,堂堂太子竟然对一个太监做这样的事情。
特别是她看到四个唇瓣相贴,亲密无间,还停留许久没有离开时。
荣乐瑶后背升起无数的寒意以及恐惧。
这一刻,她清晰知道,她从前听到的都不是流言蜚语,通通都是真的。太子真的不喜欢女的,因为他喜欢的是太监。
这个太监,还是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贴身伺候的大太监。
连宸越本就是习武的人,荣乐瑶只是深吸几口气,连宸越听到门口的动静。
被人打扰了,连宸越脸色不悦,但是他舍不得离开这柔软香甜的小东西。他只是拧了拧眉,又放纵自己,沉醉在其中。
直到感觉,被他目光牢牢锁住的眼皮,在打转的,他才恋恋不舍离开。
抬起头那一刻,他锋利的眼眸如同一把刀刃飞出去。
眸子可以杀人的话,荣乐瑶早就死了,而且尸首都成了无数的碎片。
虽然他想杀人,但担忧怕惊扰睡得正香甜的人,连宸越没有呵斥荣乐瑶,而是目光沉沉盯着她看。
甚至在荣乐瑶的目光下,再次做了方才的事情。
抬起头时,他的嘴角没有擦,还冒着银光的嘴脸,在跟荣乐瑶耀武扬威。
荣乐瑶目光惊恐,眼睛瞪得特别大,都快要从眼眶掉出来了。
受到无数人爱戴的太子,怎么会是一个这样的人,被自己看到发现了,他非但没有感到窘迫或者不好意思,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再次亲了白凉栀。
荣乐瑶踉跄后退了两步。
她站在远处看着,这张人模人样的脸,荣乐瑶嘴角动了动,无声说了句:无耻。
而白凉栀还睡得香甜,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感觉自己再也待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白凉栀,还有连宸越。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一个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另一个是她如今信任的人,而这两个人都不喜欢她,他们甚至还有了不能对外说的秘密。
荣乐瑶恨不得此时此刻天空击下一道闷雷,把她重重击中,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主子,你可知那个少主是何人?”白凉栀托着下巴,愁闷不已。
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还要多,而且他们走的每一步,起义军好像已经预料到,起义军就像站在空中,俯视着白凉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白凉栀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就冒出来,给白凉栀他们狠狠的膈应。
站在空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神明,可他们都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