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眼底闪过一抹赤红,却看不穿水下的情形。这让他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水下的“他”同样蹲下伸手,隔着水面与他指尖相碰。
杜衡莫名的心悸,想要抽回手。
然而已经晚了,水面上探出一只手,牢牢攥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拽入水下。
“我终于出来了!”
“杜衡”伸手在水面上一撑,一下跃出水面,奇怪的是他浑身滴水不沾。
杜衡向着水下坠落,幽深的水底仿佛是巨兽张开的巨口,等着将猎物吞噬。
看着水面上另一个“自己”,杜衡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灵光。
“杜衡”伸了个懒腰,邪魅一笑,冲着天空喊道:“前辈,我已经明悟了,放我出去吧。”
“麻辣个鸡!”
“明你七舅姥爷,悟你奶奶个腿!”
杜衡气抖冷,一拳锤在水面,却只激起一圈圈涟漪,彼此像是处于两个世界,无法逾越。
宫装美妇同样出现在水下,葱白般娇嫩的玉掌伸出,反掌之间,虚实颠倒,二人重归水面,而那个虚幻的自己如同困兽般疯狂捶打水面。
“我真的是我吗?”
杜衡错愕,看了看水下的“自己”,同样伸出手掌,反复翻掌。
“这要你自己去追寻。”
重归现实,老树根一口接着一口抽着旱烟,眼皮耷拉着,“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真相只能你自己去揭开。”
杜衡看着气息萎靡的几人,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深施一礼,“多谢诸位前辈,小子告辞!”
说完,他抓起粉红小猪,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怎么了?怎么跟狗撵屁股似的?”
粉红小猪不解,让狗撵了一个来回?哪家的狗这么记仇。
自打从杂货铺出来,杜衡一路狂奔,似乎对那个地方如避蛇蝎。
“几个老梆子乱我道心!”
杜衡愤愤道,“我只是想问问现在距离我从地球消失过去多少年或是向前跨越了多少年,结果这几个老梆子竟然暗示我是虚幻的,是某人的影子。”
“轰隆!”
就在杜衡说出这句话时,猛然晴空霹雳,雷霆在苍穹深处炸响,浩瀚天威震慑诸天万界,似乎触碰到某种禁忌一般,甚至杜衡感觉虚空深处有什么东西锁定了自己,一旦再多说点什么,自己很可能会被抹除。
“我靠!不会是真的吧!”
杂货铺中,说书老人苦笑,长叹一声,“慧极必伤啊!”
旦角美妇水袖轻甩,翩然起舞,一方模糊的水榭亭台在她周遭浮现,影影绰绰的人影走动,有一公子温润如玉,轻声吟诵。
“台上花月影,戏外照水镜。一世荒唐景,大梦何时醒?”
水袖越舞越快,似舞出红尘万丈,一片虚幻的小天地将整个龙渊城笼罩在内,虚空深处迸溅的天罚直接被吞掉,如同泥牛入水。
杜衡收起玩世不恭,认真打量天空,“就这?”
他本以为会有后续的,看来是自己猜错了,那几个老家伙果然又在骗我。
糟老头子,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