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无尽的雷霆从虚空中钻出，与海水相融，挤满这片区域，刹那间形成一片雷海。

杜衡毫不犹豫地引动雷劫，以现在二人相距不过五步的距离，朱砧根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咔咔！”

杜衡和朱砧身上不约而同地攀升坚冰，黑幽幽的，伴着跳跃的电弧。

癸水阴雷！

天劫第一波便是天地间头一等的癸水阴雷，此雷最是阴毒，能冻结神魂，消磨魂力，污蚀宝体，而且生生不息，极是难缠。

“轰！”

杜衡浑身绽放华光，毛孔喷薄血气，化作浩瀚赤霞，炽热无比，若一轮神炉在燃烧，硬生生抗住了癸水阴雷的消磨。

“老头，再打过！”

杜衡狞笑一声，身形一闪，猛地出现在朱砧身前，两只大手化作龙爪探出，将他撕扯地支离破碎。

规则碎片四散，若流萤般飞舞，杜衡以癸水阴雷磨灭困住黑洞道基的规则天网，洞天张开，爆发恐怖的吸力，要将满天规则碎片收进去。

“刷！”

朱砧的肉身在不远处重聚，规则碎片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化作一本簿册，不给杜衡一点机会。

见他主动与天条规则分离，杜衡顿时大喜，雷神石弓出现在手中，雷音炸散无尽海水，崩碎浩瀚阴雷，一道血气化作十几丈的箭矢刺破虚空。

朱砧强提心力，口含天宪，喝道：“散！”

一道霹雳炸响，朱砧舌绽春雷，如同皇朝之严苛法度，强行喝退血气箭矢。

“滚！”

这一箭倾注了杜衡精气神，蕴含着他的无敌意志，被规则之力激出，血光间一道身影显化，发丝飞扬，如同一尊天帝般霸道无比。

“噗！”

朱砧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体内最后一丝规则之力也被杜衡打散，他自知无力抵挡，迅速闪避而去，却还是被血气箭矢擦中，一条手臂化作血雾爆开。

“锵！”

口诛笔伐，儒家两大无上神通，前者已被杜衡破去，朱砧无奈祭出本命器，笔杆由清心玉竹打磨，笔头洁白无瑕，散发淡淡荧光，让杜衡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险。

“龙鬃！”

杜衡怒火滔天，他知道攒成笔头的毛发来自何处了。

无情大帝，那是他昔年脱落的龙鬃，却不想被敌人得去，铸成无双宝器。

朱砧无视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并指为刀，剖开心口，以心血为墨，笔走龙蛇，飞速写下一篇字帖。

片刻之间，一片气势磅礴的行文书写于虚空之中，而后一道碑刻显化，伴随着浩如烟海的人道之力，同时轰向杜衡和天劫。

“熹平石经！”

杜衡一惊，不敢大意，此物凝聚着亿万载的人道之力，尽管只是短短一片经文在此，依旧拥有逆转乾坤之伟力。

“红尘万丈，心如明镜！”

杜衡诵出佛帝心经，一个个金色道文从他口中飞出，携带着光辉璀璨的佛力，仿佛一尊佛陀显化于此，普度众生。

佛帝心经与熹平石经对撞，牵动人道之力和佛力比拼，最终双双消磨于无形。

赤红的眸子若烛火摇曳，盯住朱砧远去的方向，杜衡背负雷劫而行，像一条疯狗一样，咬死了朱砧，紧追不舍。

“老东西，活了两千载还不够吗？人生无常，当死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