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躺椅上睡得迷迷糊糊，魏明过去轻轻叫醒他：“爸，我回来了。”

老爷子睁开浑浊的眼睛，转头看了看魏明，不再搭理他。

魏明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看着老爷子：“爸，你咋还生气了？”

“昨天那件事，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咋还不消气呢？”

“我是个男人，和谁结婚，不都是一样吗？”

“李英又不要我了，你觉得她好，她也不来看你啊。”

“人家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连带着，把你孙女们，都教的不来看你了。”

魏明给老爷子念叨着：“刘熙人没有气质，又聪明。”

“她上赶着要嫁给我，你儿子我又不掏钱，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啊？”

“即使过不下去了，对我来说，又不损失钱财，怕什么。”

魏明看着老爷子：“你咋就想不开呢？”

老爷子狠狠瞪了魏明一眼：“我没你这个儿子。”

“魏家老先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有手有脚，非要靠着女人。”

“找个正经女人也就算了，你看看那是个什么货色？”

老爷子气的手抖：“那一看就是狐狸精，能和你安生过日子吗？”

“你真是个拎不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魏明笑不出来了：“爸，我好歹是你亲生的，不带这么骂人的啊。”

“昨天不就是你骂人，才惹的祸，还不知道收敛。”

“老了老了，还尽惹祸。”

“你咋就不让人省心呢？”

老爷子骂道：“你白当了七尺男儿，昨天那个女人，说话冷嘲热讽。”

“一副扭捏作态的样子，你站在旁边看大戏呢？”

魏明辩解道：“那刘熙要和我结婚，啥都不要我的。”

“她说自己怎么呢，又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是你自己，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心胸不够宽阔。”

“我本来还处于上风，能拿捏住刘熙。”

“就因为你昨天把人打的流血了，人家要报警抓你。”

“为了稳住她，我只能投降了，这以后，我就得听人家的了。”

魏明摊开手：“你看吧，这就是你一气之下，干的好事。”

“还不是儿子来替你挡着。”

“所以，你不要总看着我各种不顺眼，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魏明站起来：“好了啊，别置气了。”

“我给你带了饭菜回来，放在餐桌上了，出去吃吧。”

老爷子颤抖着嘴唇：“你不是我的仇人，你是喝我的血，蛀虫。”

“滚，滚出去，以后不要进这个门。”

“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魏明脚下停顿了几秒，扬了扬头，继续向门外走去，再没停留。

关门声响起，房子再次归于宁静。

迟暮的老人，在躺椅上，睁着浑浊的眼睛，眼角流下泪水。

门外，魏明怒气冲冲的离开，丝毫没有眷恋。

他回去后，刘熙已经在桌上摆好了菜和酒。

当然，刘熙不会像李英曾经那样，在厨房里忙活半天，只为了满足魏明的胃口。

她只是买了成品或是半成品回来，装在很少启用的盘子里而已。

再摆在桌上，点燃蜡烛，打开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