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自己闭门造车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容易忽略过去，上去容易下来可就难了，没有自己的道，将来突破不了才追悔莫及。

“多谢师尊提点。”天夏赶紧拜谢。

可能是拉着一只手行礼有些别扭，师望舒不动声色的将手抽离。

天夏抬起头，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有些后悔自己的动作过大了。

调整了思绪，天夏接着问：“师尊，道是什么？”

师望舒颦蹙思索，斟酌着开口，“说的太多会影响你对自己道的探寻，我只能告诉你，道无法言说。”

“天地是道，万物也是道，杀是道，生也是道，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任旁人怎么说你也不会明白。”

天夏听后神情迷惑，师望舒说的太过笼统抽象。

饶是天夏悟性惊人，他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修行了三四年，就是大帝降世也无法在瞬息之间明悟自己的道。

所以师望舒也没有大惊小怪，迷惑是正常的，她年轻的时候也迷惘了一段时间。

“那任何事物都可以是道？”天夏请教。

“是。”师望舒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只是大家都倾向于走大道，因为道也分高下，小道难敌大道。

天夏追问，“那爱是道么？”

师望舒忍不住看了看天夏，但还是回答：“只要你自觉有所领悟，那就可以是你的道。”

天夏的思维很简单，道既然可以是任何东西，那自己周围这么多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那么爱自然可以是道。

这边师望舒心中却不甚美丽，他人追寻的道不是水火风雷就是生死轮回，这样的堂皇大道，可自己徒儿脱口而出的居然是爱。

可师望舒也不能全盘否定他，道是唯心的，是自我的，吾非他，安知他之道？

‘或许真该给他寻一位道侣。’

师望舒看着天夏心中想，有了道侣就能定了他的心，自己也不必再纠结。

可话到了嘴边，师望舒又舍不得，向来雷厉风行的她到了天夏这却迟迟下不了决断。

“你过几日下山去吧，历练一番追寻自己的道。”想了想师望舒这样说道。

她决定顺其自然，等天夏明悟自己的道或许会有所改变吧。

“啊？师尊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天夏心中万分不想离开圣地，他一点也不想出门。

师望舒没好气道：“悟道不是闭门造车，出去走走看看不是坏处，就这样决定了。”

“哦。”天夏见恳求无果，只能悻悻答应。

想到毕竟是天夏第一次独自外出，犹豫了下，师望舒叮嘱。

“出门在外要强硬一点。”

“惹了事也不要怕。”

“我会给你撑腰。”

“帝兵惹眼，能不动用就不要动用。”

师望舒又怕天夏遇到险情完全不用，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用了也没事，师尊来给你善后。”

向来话少的师望舒此时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叮嘱天夏。

唠唠叨叨的姿态让天夏不仅不觉得厌烦，反而心中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