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杨戬将一切真相都告诉她，嫦娥才发觉原来支撑她在广寒宫中度过数千年孤寂夜晚的力量并非是那份爱情，而是她想象中的自己。

“但我又很感谢你将一切都告诉我，让我认清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百年里，嫦娥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当初对杨戬的所有的偏见都是源自于广寒宫中被打断的玉树。

这样孤傲的男子会为她黯然神伤，嫦娥鄙夷的同时也在暗自窃喜着，心中的虚荣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嫦娥曾经从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欺骗自己，可当杨戬将真相摊开摆在眼前时，嫦娥再也无法逃避，所有的缝隙都被杨戬给堵住了。

“你当时说的不错，羿也好，戬也罢，嫦娥爱着的一直都是爱着她的那个强者。”嫦娥轻挥衣袖，天眼洞彻之下点点月华飘散于空中，隐隐凝聚着嫦娥的神念。

“你竟还有了突破？”杨戬讶道，神念凝于虚空，这是上阶仙神才有的神通，而嫦娥当初是通过吞服仙丹才侥幸凝成元神，连哮天犬这样的还虚仙人都不如，也就比一般的仙童、天兵强上些许。

说得好听点是有实无名的广寒宫宫主，但实际上只是广寒宫的宫女罢了，只因广寒宫宫主之位一直空缺，这才有了几分地位，如今竟也能明悟本心，位列上仙之境。

若是能为天庭立下功绩，得玉帝册封，嫦娥还真能坐实广寒宫主的身份。

明心见性，说来只有短短四个字，可又有多少修者能真正体悟，别说杨戬，估计就连嫦娥自己都没想到她能这般轻易的突破。

可就算突破了，又能如何，她本就不是以实力见长的战将，作为一位舞姬，嫦娥从没有与任何人交手的经验，哪怕如今明悟本心，只怕也不是天庭天将的敌手，修为于嫦娥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嫦娥施展此手段并非为了炫耀，这点小手段在杨戬这个三界战神面前有什么好炫耀的，嫦娥只是想让杨戬知道她如今已经彻底认清了自己，所言所思皆是自己心中所想。

“你能和我说说戬当初为什么会喜欢我吗？”原身对嫦娥的那份感情太纯粹了，嫦娥至今都不明白那样的男子为何会钟情于她。

“那一日羿到西昆仑取丹究竟发生了什么？”嫦娥明白自己是在羿从西昆仑取丹归来后才真正爱上他的，如今的嫦娥很清楚那根本不是羿而是戬，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嫦娥至今也想不明白。

若归来的羿是戬，那真正的羿去哪了？被戬杀了吗？可戬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为何又要隐瞒身份，还有逢蒙，那个卑鄙小人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