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安顿好外祖母和母亲坐上马车,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带上从国公府借来的一队府兵,浩浩荡荡向镇国公府进发。
“容儿啊,这府兵你怎么也带回去了?
你刚刚接手将军府,一切还未定,怕是还会出什么乱子。
不若就留下来帮你镇镇场子。”
文氏担忧的看着薛容。
自家外孙女心气高脾气急,什么事都风风火火。
可处理起宅院的事,却是心急不得的。
她怕她会吃暗亏。
“外祖母放心,孙女就是怕她们不出乱子。
要是府兵们在这儿,这一个个都安分守己的,我还拿谁开刀啊!”
她无法向母亲和外祖母说明。
现在的薛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薛容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让她们慢慢接受自己的改变。
文氏怎么可能真放心,但是怕说多了薛容又不耐烦,于是耐着性子道:
“你心中有数就好。
但一定记得,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跟外祖母说啊!”
卫璇靠在软垫上虚弱的咳嗽了一下,笑着安慰她。
“母亲放心,自从前两天发了次烧,这皮猴子就长进了不少。
做事有礼有度的,不似从前那般莽撞了。”
虽然心里也是不放心,但总不好在文氏面前表现出来。
女儿有心帮她分忧,理当支持才是。
大不了最后给她兜底。
“那感情好,是我老婆子太多虑了!”
除非经历生死大事,有什么人又能在一夜之间成长?
但为了不打击薛容的积极性,文氏大笑着附和。
薛容看着这口是心非的母女俩,会心一笑:
“娘,外祖母,容儿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服气的急于向两位长辈证明自己。
可是如今,经历过生死的她,学会了沉稳和耐心!
说话间镇国公府就已经到了。
外公已经处理好正事,换了身常服等在大门外。
表哥卫哲鸿跟在他后面,以手搭凉棚放在眼睛上,正向这边张望。
等看清将军府的车驾,他便叫嚷道:
“来了来了!姑姑和祖母都来了!”
卫清川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轻浮喧闹,成何体统!
往日里的圣贤书,都让你读到狗肚子里了?”
卫哲鸿满面委屈,但还是收手站好,端起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之势。
直到薛容搀扶着卫璇和文氏下了马车,给卫清川见了礼。
他才恭敬上前,给卫璇施礼:
“小侄卫哲鸿,见过姑母,表妹!”
那副样子一板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国使臣相互接见。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
“表哥,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国子监的老学究?难道是读书读傻了?”
薛容不解的问。
卫哲鸿依旧叉着双手做施礼状,抬头一板一眼的回答:
“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矢口于人。
是故君子貌足畏也,色足惮也,言足信也!
祖父教我读圣贤书,明君子度。
哲鸿当谨记于心,不敢有半分怠慢!”
说着又施施然弯下腰去,做了个标准的叉手礼。
文氏和卫璇面面相觑。
纷纷看向一旁脸色铁青的卫清川。
卫清川憋着一口气。
他刚才只不过教训了这小子一句,这小子就这般惺惺作态来恶心他!
真是越想越气,抬手就想打:
“你这个……”
“你这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看我不打的你原形毕露!”
卫清川还没动手,薛容已经跳起脚来开打了。
只见她两手胡乱的拍着卫哲鸿的头顶,又拉又扯的将人拽到一边。
直打的卫哲鸿嗷嗷乱叫,开口求饶:
“表妹,我错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装君子了,求你饶了我吧!”
薛容却越打越来劲。
还回头对着看热闹的长辈:
“外公,外祖母,你们先陪我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