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的速度出奇的快。
薛容刚掠过尚书府的后门,就被他追上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招。
流云宝剑在手,处处都是杀招。
薛容原本只是来探个消息。
身上只有一柄三寸长的匕首,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面对流云凌厉的攻势,她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薛容心下绝望。
难道今日一遭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是死过一次的,倒也没什么惧怕。
只怕对方知道了她的身份,连累了薛家和外公。
这何彦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尚书府。
张纪堂很早便是宴云昭的人。
这两人私下密会,还特地遣散了下人?
只有一个可能。
何彦殊,一直都是宴云昭麾下。
只为了掩人耳目,才装作互不相搭甚至针锋相对。
为的就是能让何彦殊在暗处帮他铲除异己,巩固地位!
若不然。
梁王才名在外,上一世也不可能输的那么痛快。
好一招暗度陈仓!
薛容恨恨的想着,手中却招架的越来越吃力。
只见流云面色冷峻,招招狠辣!
若再不想办法脱身。
薛容可真要抵挡不住了。
危难之时薛容急中生智。
对着流云身后大喊了一声:
“何太傅?”
流云一个愣神,转头去看。
却发现身后的街道空空如也,尚书府后门大门紧闭。
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转身再看。
薛容已经又上了房顶,脚下不停跑出去两家院子。
尚书府身处闹市。
世家官员聚居之地。
若让薛容钻进哪个大官的院子,就不好再下手了。
流云伸手自袖中探出一支飞镖,一个抬手就打向了薛容。
薛容正心下庆幸。
再过一个房顶,就能到达一条闹市街区。
流云还忌惮着太傅身份。
理应不会在闹市杀人。
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突觉小腿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她踩在房顶上一个没站稳。
直直的摔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薛容只觉得脑袋轰鸣、眼冒金星!
看着房顶上徐徐赶来的白衣身影。
她在心里苦叫了一声:
完了!
就在此时,凭空一声炸响。
不知从哪飞来的火药弹在流云脚下爆裂开来,冒出滚滚浓烟。
剧烈的声响引得附近院子里的人纷纷出来查看。
流云怕被人识破。
赶紧跳下屋顶躲避耳目。
薛容只觉得昏沉间有人抓了她的肩膀,小声说了句:
“走!”
一时间天旋地转,耳后生风。
再落地时,已经在四海楼的暖阁里了。
“不知薛大小姐,闲来无事跑到尚书府闲逛什么?”
莫寒阴沉着一张脸,阴阳怪气的问。
王爷一向是个沉稳谨慎的人。
可只与这女子见过一面。
他就义无反顾的去了北疆战场。
实在是让跟随他多年的莫寒万分不解。
若不是这次殿下走时特地吩咐要暗中保护薛容。
他才不想管这女子的死活!
有那么一瞬,薛容觉得他跟刚才的流云很像。
只不过换了套青衣而已。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
努力回了回神;
“倒卖兵械。
是张纪堂在倒卖兵械!”
她喃喃的说。
不消别的证据。
刚才书房里的对话就已经让薛容十分确定。
“张纪堂是宣王的人,而且太傅何彦殊,也与之关系匪浅。”
“你说什么?”
莫寒拧眉。
王爷暗查了许久都没有眉目。
这个女子怎么能这般确定?
薛容已经坐起身理清了思路。
“自宁国公出事之后,他们未必一直在做这等生意。
只不过这次他们要对付我爹。
是以才故技重施,将送往前线的军械调了包。”
莫寒还在考虑这件事的可信程度。
“莫掌柜,北疆来的加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