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有些心动。
他自及冠便在军中任职,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往,操劳惯了,如今突然赋闲在家,实在是有些闲得发慌。
若是找点事做自然是好的,只是:
“我倒是没意见,就是不知圣上知道了会不会同意。”
若不是皇座上那位,他如今也不会这般憋屈。
宴云廷就知道他会乐意。
笑道:
“只要侯爷不掌兵权,我相信父皇没什么意见。
改日我跟周尚书通通气,让他向吏部推荐一下侯爷。
本王再好好跟父皇通融一下。
侯爷半生戎马,对兵家之事烂熟于胸,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如此,就多谢殿下了!”
薛牧笑着拱手。
他不是不知道宴云廷此举有糖衣炮弹之嫌,但这诱惑实在太大,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当下两人聊的十分投机,转眼已至太阳西斜。
话题从三军各将领的脾气秉性,到如今朝堂局势,再到盛京各世家后宅家风……
“那日大军进城,晚辈见侯爷与夫人伉俪情深,实是羡慕啊!”
宴云廷又给薛牧斟满了酒,毫不掩饰的夸赞。
说起夫人,薛牧更是红光满面。
“我家夫人,镇国公府嫡出千金,当年也是誉满京城的才女!
不瞒殿下说,我薛牧这辈子做的最得意的事,就是娶了夫人为妻!”
宴云廷被他毫不遮掩的自得样子震撼了一把。
同时又很羡慕薛牧这份勇气。
他该是夫妻生活十分美满幸福,才会毫无忌惮的拿出来炫耀吧?
“我见夫人也是端庄秀丽,气质超凡!”
宴云廷仔细的措辞。
“想必侯爷对夫妻之道也十分上心,平日里对夫人定是爱护有加,也经常给夫人送礼,造些惊喜什么的吧?”
薛牧沉默了,奇怪的看着他。
宴云廷以为是他说错了话。
“晚辈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随口……”
“你说的对!”
就见薛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成亲这么多年,我的确是关心夫人关心的太少了!”
他越想越觉得对不住卫璇。
“夫人为我生儿育女每日操劳,还经常对我嘘寒问暖,担惊受怕的。
这些年我竟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给她送过,实在是没心没肺!”
说着自责的灌了一口酒。
他是个大老粗,平日里满脑子都是如何练兵如何打仗,完全忽略了夫人也是需要关爱的。
宴云廷一听。
嗯,挺上道!
“将军这次北伐,凶险异常,夫人肯定受惊不少,您回来就没给夫人带些礼物,以示安慰?”
薛牧脸更红了。
“未曾。”
“哎呀,那就是侯爷不对了。
本王手下的亲兵,回家时都知道给新娶的妻子带些首饰,告一句辛苦……”
宴云廷点到为止,看薛牧满面愧色,心中颇为得意。
“楚王殿下晚些可有事,能否陪老夫上趟街?”
他实在是不懂水粉首饰什么的女子之物。
想想这楚王常在花中走,就想请他帮个忙。
哪知宴云廷将手一摆:
“侯爷是想现买?这可怎能凸显您的诚意?”
他耐心的给薛牧科普:
“这给女子买礼物,最重要的不是价钱几何,有多贵重。
重要的是要有心意。
您都从北疆回来多久了,再去现买礼物,多不真诚?
最好的当属我的亲兵那样的。
从北疆回来时沿途买的,虽不怎么贵重,但表明心中时时装着对方,方才显得尤为珍贵!”
薛牧一脸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