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丫鬟们闹了一阵,薛容便勒令众人赶紧回去休息,自己也回了卧房。
屋内的被褥已经铺好,空气里飘荡着似有若无的熏香。
可薛容的神经却瞬间紧绷了起来。
这屋子里,有陌生人的气息!
呼吸粗重沉稳,还是个男子!
薛容放轻了脚步,慢慢朝屏风走去。
口中还故作轻松的念道着:
“这杏黄也是,不知道本小姐最讨厌熏香吗?明天可要好好提醒她一下。”
如是说着,人已经走到屏风面前,却并没急着绕进去,而是突如其来飞起一脚,勾着那屏风的底座将它翻了出去!
屏风后的宴云廷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
惊吓之余本能的抬手,一把抓住了屏风的边框。
还好没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可不想再闹成上次那般难堪。
可还没来的及放松一下,薛容就一个回旋踢,正朝着他的面堂而来。
宴云廷瞪大了眼。
是不是擅闯一个武功高手的闺房实在有点太不明智!
然而薛容根本没看清他到底是谁,以为是个要毁她清誉的登徒子,脚下用力没留半分余力,倘若生生受了,楚王的一口白牙就要不保!
宴云廷无奈,只得松了屏风去抓薛容的脚踝:
“别闹,是我!”
他拉住薛容的脚腕往身前一带,薛容一个身形不稳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大小姐!您没事吧?”
门外响起了庄震的声音。
自从薛易将他和铁头给了薛容,这两人就住在了西苑门外的倒座里,每晚轮守薛容的院子。
刚才宴云廷放掉了屏风,倒在地上发出一阵乱响。
薛容此时也看清了宴云廷的样貌,于是转头答道:
“无事,是我不小心撞翻了屏风。”
庄震明显松了口气:
“刚才铁头说看见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您可小心着看有没有盗匪!”
薛容拧眉,抬头看向宴云廷。
见他歉意的笑了一下,便知是他让人故意做出来,好转移薛家护院的注意力的。
“知道了……”
刚要叫他不用担心,赶紧回去休息,就听院内的丫鬟听得动静都已起身:
“小姐您没事吧,奴婢进去帮您收拾!”
茯苓跑得最快,闷着头就要冲进屋子。
宴云廷眼疾手快,踢着旁边一张红木茶几,朝大门处一用力。
沉重的茶几便滑过去结结实实的挡在了门边。
“小姐您怎么了?快开门啊!”
茯苓推了半天没推开,着急的大叫。
薛容无奈:
“那个……我都已经睡下了,只是屏风倒了,没什么大碍,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再弄就是。”
茯苓想了想,大小姐今日参加赏花宴,的确是挺辛苦的。
“那小姐,您放着别动,明早奴婢给您收拾。”
薛容见她还不走,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气慵懒道:
“知道啦,快回去睡吧。”
茯苓又等了半天。
薛容看着门上映出的小身影,十分头疼:
“怎么还不走呢?”
茯苓一脸关切:
“奴婢等大小姐熄了灯再走!”
薛容心中叫苦,宴云廷却反应敏捷,一口吹灭了烛台上的蜡烛。
“行了,快去睡吧,你也陪我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
“奴婢告退。”
茯苓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薛容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以一种很不雅观的姿势趴在宴云廷怀里,一只腿还被他牢牢抓住!
“可以松开了吧!”
她压低声音,没好气的说。
宴云廷老脸一红,赶紧松手。
“那个……刚才太紧张,我……”
他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