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遇上了薛容。
才知道这世上美好的感情,是值得豁上一切为之拼一拼的。
听到宁国公,卫清川的表情有所松动。
“闵家的事情,你到底查到些什么了?”
他问。
薛牧却觉得就这么把自家女儿卖了,实在是不甘心:
“父亲!”
卫清川拍了拍他的肩:
“儿孙自有儿孙福,当年我把璇儿嫁给你,不也是看上了你锲而不舍的精神?”
薛牧就没有言语了。
……
薛府南苑,今日来了一个陌生的小厮。
之后没多久,久未出过门的宋姨娘,便穿了一套低调的灰色裙袄,悄悄从后角门出了府。
“不是跟你说过,没有紧急的事儿不要来找我吗?
我最近被那西苑那小贱蹄子纠缠的要死要活,如今刚松快一点儿,你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气呼呼的摘掉兜帽,宋姨娘没好气的瞪着桌子对面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长着两只三角吊梢眼,眉毛往下耷拉着,笑起来一脸的奸相:
“嘿嘿,表妹。
我找你来自是有要紧事。
前段时间你借口要给薛家填账,从我这里拿了三十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啊?”
这便是宋瑾瑜的娘家表哥,姓陈,叫陈友生。
说起银子,宋姨娘没来由焦躁:
“说了一定会还的,如今薛家出了变故,我也没门路筹钱。
等过段时间太平了,我自会想办法还给你!”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这些钱还不都是从我手里赚去的,就算是白拿了你也不能怎么着。
“哎哟,表妹,我可等不起了!
你可知你们那位新上任的掌家人,要每个庄子上缴十万两银子,说要开商铺使。
我那庄子上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别说十万两,就是十两,也未必能拿得出来啊!
正指着表妹你那些银子救命呢,你快些还给我吧。”
宋瑾瑜气的拍了桌子:
“陈友生你别不知好歹哈,这些年你从我手里拿去的银钱又何止这三十万两,三百万两也有了吧。
是你拿着银钱不务正业,专做些烂赌瞟宿的勾当,连老婆都被你折磨死了,你怪得了谁!
我告诉你啊,要钱,我这里没有。
薛容若查到你头上算你活该,就等着去蹲大狱吧!”
她已经被薛容整治的惨不忍睹,正瞅着没机会扳回一局来,还要给这个烂货填窟窿?
想的倒美!
“嘿嘿嘿,表妹别生气!”
陈友生添着脸笑嘻嘻的过来拉宋姨娘的手,被她嫌恶的甩开了。
“你可别忘了,当年你能回薛府,可是表哥我给你出了不少力的,我见那薛家的大老爷可并不怎么待见你,那勾魂香用了好几柱人家才有了动作。
要是他知道这些年你吃里扒外,拉拢各庄的庄头私吞他的家产……”
“你敢!”
宋瑾瑜气的甩了他一个巴掌。
陈友生舔了舔嘴角的腥咸,脸上依旧奸笑:
“若是不想让我告状,就赶紧想办法帮我蒙混过关,我要是真去坐牢,你也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宋姨娘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罪魁祸首还是那薛容,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她的把柄就随时可能落在薛牧手里。
可若她死了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宋姨娘脑袋里冒出来,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