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这可是常乐坊开张多年来得到的最好的一套,皇宫贡品中都没有能出其右者,更何况薛卫两家连贡品都没见过几样。
成色这么好的琉璃盏更是不可能见过。
“多谢宣王殿下抬爱,这么贵重的东西,下官可承受不起。”
薛牧连看都没看,一想到这厮暗箭伤人还觊觎他闺女,就恨得压根痒痒。
“哎,薛侯爷,您可能是不识货,这可是……”
“二哥,这送礼呢,一来是要诚心诚意,二来呢,还要尊重别人。你这西域琉璃盏再好,可不是诚心相送,薛侯爷和国公爷又怎么会收?”
正说着,宴云廷骑着那匹叫“黑风”的骏马,带着一队人到了门前。
宴云昭回头看了看他这阵仗,十分好奇:
“三弟,你这是……几个意思?”
宴云廷带着人抬了十二只箱子,每只箱子上还系着红绸。
“哦,忘了告诉二哥了,今日是我上门下聘的日子,二哥既然来了,不妨也留下吃杯薄酒啊!”
他施施然下马,对着门内的薛牧卫璇躬身一礼:
“侯爷,夫人,原本这纳采礼节得由家中长辈出面,可云廷情况特殊,只能自己前来,还望侯爷和夫人海涵!”
说着侧过身,请出身后的媒婆。
“老身见过安武侯,侯夫人!我是咱们京城官媒王氏媒婆,今日受楚王殿下邀约,特来见证两家秦晋之好。
这是楚王殿下给老身的庚帖,还请二位过目……”
“哎?等会儿!”
宴云昭看傻了眼。
他只不过是来送个礼,没想到老三就已经带着人来下聘了!
“薛牧,你可知这宴云廷平日里都是个什么德性!”
他觉得不可思议。
薛牧就算是再糊涂,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个登徒子吧?
“宣王殿下。”
薛牧已经将庚帖接过来递给了夫人卫璇。
“我薛家嫁女,自是经过长辈们考量,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卫璇原本还对宴云廷做她女婿有些怨言,如今见这宣王果然对薛家有所企图。
就知道父亲和夫君说的没错,若容儿不许给楚王,那就会成了德妃和宣王夺嫡的筹码。
因此毫不犹豫的从袖中取出薛容的庚帖,递给了王媒婆。
“楚王殿下是宣王的亲弟弟,如今正值他定亲之际,殿下却如此诋毁自家兄弟,难道这就是殿下学到的皇家礼仪?”
卫清川冷着脸嘲讽。
宴云昭回头看了他一眼,猛然回神。
怪不得母妃说他们早站了队了,可笑他还觉得能通过正当手段获取薛容的芳心!
“呵呵,镇国公教训的是,本王的确失言!”
刚才还春风得意的他,这会儿只感觉遍体生寒。
好你个宴云廷,不声不响,竟然真敢与他作对。
“三弟,虽说你没有母族,但身为皇子,这定亲礼节又如何能跟民间一般?
我记得是要上报内廷,再由母后首肯,方可行三书六礼!”
宴云廷笑的隐晦,反问道:
“你怎知我没上报内廷?”
正说着,皇后身边的内侍吉荣,带着一队宫女太监,捧了各色锦盒,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哎呀,楚王殿下,知道您今日大喜,肯定心急,可让咱家追的好苦。
皇后娘娘说她今日不能亲来,实是遗憾,让咱家备上厚礼,您可是咱们几个皇子中第一个定亲的,这聘礼断不能少了,这是皇后娘娘一点心意,还请楚王殿下笑纳!”
宴云昭气得捏紧了拳头!
他怎么忘了这宴云廷虽失了母族,却是在皇后宫中养大的。
看起来,他终于有个实力相当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