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府开门迎客的时候,薛容的西苑,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薛容看着站在门口装出一副温良谦恭模样的宋姨娘,这感觉怎么说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几日不见,姨娘这气色好了很多!”
薛容笑的意味深长。
“大小姐说笑了,妾身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用操心杂事,自然心宽体胖。”
宋姨娘笑的春花灿烂。
“今日是大小姐定亲之日,姨娘本来是要给你备一份厚礼的,可是奈何囊中羞涩,被罚了好几个月的月俸,实在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说着,满眼苦涩的看了薛容一眼。
见她不为所动,依旧怡然自得的吃茶,心中不免恨恨。
“姨娘有话不妨直说便是。”
薛容实在没心情听她在这假惺惺。
“哦,妾身就是听说大小姐在从各个庄子店铺中筹钱,说要开个什么商行。
不瞒你说,前段时间你让我填的账,还有一部分没理清楚。”
“哦?姨娘说的是哪一部分?”
原本是想着等她填完账就把有关人等一齐清理出去。
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把这事儿都快忘了。
难得宋姨娘主动提起,等清完了旧账,就将那些与宋姨娘有关联的通通清走吧。
宋姨娘绞着帕子,模样有点为难:
“大小姐也知道我之前在拢翠庄子上过活,如今那里的庄头正是我娘家表哥,名唤陈友生。
这些年他仗着跟我沾亲带故,没少克扣底下佃户的工钱,还经常跟我耍无赖拒缴租银。
你也知道我是个口硬心软的……”
说到这儿见薛容不屑的哼了一声,宋姨娘脸色暗了一下,但随即便很快调整过来。
“这次您又要说让每个庄子上缴十万两租银,他又来找我胡搅蛮缠……”
“十万两?”
薛容诧异。
“他可真敢说,我明明是让每个庄子视情况而定,提前交本年度租银的三成!还承诺过后会给他们补回来!”
看来这些庄子的庄头的确是该换换了,如此欺上瞒下,真是可恶至极!
宋姨娘没曾想她这位好表哥竟然在骗她。
那庄子上每年的租银也不过五万两,三成的话也就一万五千两。
他竟敢狮子大开口问她要十万两!
呵,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不过也没关系,等这件事结束,管你十万两还是三十万两,你和这个煞星薛容通通都得下地狱!
“我就说他肯定在骗我,大小姐如此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提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呢!”
宋姨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但你也知道,他毕竟是我表哥,当年我在庄子上住的时候,他和表嫂一家没少帮衬我。
有些事情,我的确是抹不开面子,开不了口。
所以我就想,大小姐您哪天有空?
可否陪我一起到拢翠庄子上走一趟,查查这些年的账目,也好敲打敲打我那贪心不足的表哥。
你放心,若真查出他犯了什么大错,大小姐该打打,该罚罚,我绝不拦着!”
宋姨娘说着用帕子捂着眼睛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些年都是我糊涂,念着之前一点恩情,对他百般纵容,可没想到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如今竟动不动就开口要十万两。
我实在是拉不动他了……”
薛容端着茶水看她演的精彩,心中却在嘀咕。
让她去拢翠庄?
难不成想趁机害她?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个绝好的时机。
若是运用的好,说不定还能捏到她的把柄,逼问出母亲解药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