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是半夜里秘密被送回来的。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薛柔听说昨日半夜里薛牧带着薛容悄悄回来,就觉得坏了。
姨娘的计划不知是否成功,但肯定是被薛牧抓了个现行。
今日一早正想让小兰去通知春桃,让她打听一下姨娘的下落。
就见门房小厮拿了封信匆匆往主院里跑:
“水生,慌里慌张的这是做什么去?”
薛柔柔柔的笑了一下。
自从上次姨娘被罚了禁足,薛柔就长了个教训。
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总要对这些下人们客气一些,没得等了落难的时候,连个愿意抬抬手的都没有。
因此即便是现在手头拮据,她对这些低等的下人也是和颜悦色,时不时还给些赏钱,以收拢人心。
门房的水生,就曾得过她好几次赏钱。
果然今次就用上了。
薛柔嘴角含笑,态度十分温柔的看着他。
水生立刻羞红了脸,二小姐长得本就跟水做的一般,再用这种眼神看他,实在让人有点受不了:
“清远伯府上的小厮送来一封信,让我务必要交到侯爷手上。”
听到清远伯,薛柔神色微动,果然是姨娘出事了!
“父亲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去上职了,你把信交给我吧,等爹爹一回来,我保证交到他手上。”
薛柔很想知道自己那名义上的外公,到底是怎么对待她和娘的。
水生有点犹豫。
自从大小姐掌家以来,一直对南苑的姨娘和二小姐有意打压,作为看门小厮,徐五也曾告诫过他少与薛柔来往。
“想必你也知道,清远伯是我外祖家,来信可能是慰问我和姨娘的事情。”
薛柔笑着上前,伸手从水生手里将信件抽了出来。
水生一个没留意,手中已经空了。
“放心吧,我不会误了爹爹的事的,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姐姐那儿知会一声。”
薛柔看着他满脸的为难,又温言软语的解释。
水生一想,的确是听说宋姨娘的母家是清远伯,但只是这么些年一直都未曾联系过。
二小姐既是清远伯的亲外孙女,自然不会眛下他的信件。
“二小姐说笑了,小的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该怎么办而已。
既然二小姐愿意替小的代劳,小的在这儿谢过二小姐了!”
水生最后再看了一眼薛柔手中的信件,转身回门房去了。
薛柔见四下无人,打开信看了一眼。
见到上面的话语,当即就气的浑身颤抖,心里恨恨的骂着清远伯:
“好歹也是姨娘的亲爹,怎么真忍心不顾姨娘死活?”
她看着信上绝情的词句,觉得爹爹这次可能真的下了狠心了,光凭她自己,可能是救不下姨娘的。
“小兰,备车,我要去清远伯府!”
如此说着,脚步匆匆的往大门外走去。
薛柔急匆匆去请救兵的时候,在库房里清点茶具的翠竹,也听说了姨娘被囚的消息。
“你确定昨夜被关进柴房的是宋姨娘?”
一个小丫头正不可思议的小声问透露给她消息的小厮。
“千真万确!”
小厮信誓旦旦的点头:
“昨夜里我跟门房的徐五哥当值,快天亮的时候才给老爷和大小姐开的门。
那宋姨娘被拎进柴房的时候,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
老爷还给了咱们几个每人一两银子,说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此事。
我想着你也要去南苑当值,尽量与那边的两个主子远一点,没得惹了主家嫌弃还不知道。
此事你听了也就听了,可千万别说出去!”
正嘱咐与他相熟的小丫头,就见翠竹举着一只茶壶追了出来:
“你昨晚真看到宋姨娘被关进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