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益在客厅陪了半天客人,觉得心力交瘁,找了由头出来,想去书房歇口气儿。
“老爷,长公主家的公子付承轩到了,您可要出去迎接?”
钱守益一张胖脸少见的皱巴起来:
“他也来啦?”
今日这一个个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本想低调办事的钱家,竟然来了这么多宾客!
一般的宾客也就罢了,可怎么都是跟欣儿有些过节的呢?
这付公子听说以前还追求过欣儿,如今欣儿未婚先孕要嫁进顾家,也不知他来是几个意思。
“来就来吧,让管家好好招待,我得回去歇会了。”
为了女儿这婚事,钱尚书可谓心力交瘁。
娘两个因为聘礼和婚事流程的事,没少跟顾家闹别扭。
可欣儿已然怀了那顾文宇的孩子,木已成舟,还能怎么着?
他一边跟顾家妥协,还要一边哄自己妻女高兴,实在是累的慌。
好不容易到了婚礼这天,只要安安稳稳将女儿送上花轿便可。
没想到又来了这么多仇家债主,也不知一会儿会出什么乱子!
“哎!以前都道儿子难养,从小就得好好教育。
如今看来,养女儿更要好好教育!”
他叹息着,一头扎进书房里想要清静清静。
可坐在书桌前他才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书案上,竟然多了一封信。
钱守益纳闷的拿了起来,左右看看,书房中空无一人,窗户门窗也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样子。
“什么人把信扔在这儿的?”
他疑惑的打开,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立刻吓得抖如筛糠:
“来人啊,快来人啊!”
门外的随从赶紧冲了进去:
“怎么了,老爷!”
听这动静,怎么跟死了夫人一般?
随从刚自责怎么会有这般想法,就见自家老爷脸色惨白,额头冒汗,嘴唇哆嗦着问:
“今日,谁……谁来我书房了?”
随从纳闷:
“老爷,您不是吩咐没有您的命令不得擅入吗?
家中下人平日也不敢进来啊。
而且今日小姐大婚,最近大家都忙着小姐婚事,更没人进来了。”
钱守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再次看了一眼信的内容:
“十六年前宁国公冤案,你押送的粮草军械到底送哪里去了?”
都十六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尚书府也还没有,怎么也不可能是府中下人送来的吧。
“那……那可有外人进过书房?”
随从们面面相觑:
“老爷,今日府上宾客云集,倒是不少外人。
可咱们都在前厅帮忙,也没注意到底有没有人接近书房啊!”
钱守益咽了咽口水,知道问了也白问。
能将这信神不知鬼不觉放在他的书桌上,来人定不是等闲之辈。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惨白着一张脸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可偏巧今日是欣儿出嫁,他不能随便出府。
若是平常,去问问侯爷他该怎么办也好啊!
钱守益又看了一眼信纸,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他只觉自己要大祸临头!
“王爷,事都办好了。”
宴云廷心不在焉的喝着茶,听易了容的莫寒小声跟他禀报。
“嗯。”
他点了点头。
“钱守益是什么反应?”
“看样子吓得不轻。”
莫寒嗤笑了一声。
好歹是当朝二品大员,这胆子也忒小了,只一封信,就吓得魂不守舍的。
宴云廷也轻笑了一声:
“找人看好了他,若有动静第一时间来报。”
“是。”
莫寒小声答应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这钱府好像还有高手。”
宴云廷一愣:
“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