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食了两天的周静雯,终于肯吃饭了。
周夫人对薛容千恩万谢,差点要给她跪下。
薛容赶紧扶住了她,悄悄附在她耳边嘱咐:
“虽然她现在听了我的,但事情还没有解决,过两天我若想不出好办法,她还是会闹腾。
伯母这几天先别去触她的霉头,也先别让她出门,一切听我的消息。”
“好好!”
殷氏对薛容十分信任,当即满口答应。
薛容从周家出来,一时不知该从何入手。
那乔连升真如付承轩说的那样谨守规矩?
若他铁了心耐着性子要将静雯骗到手,还真不好办了。
用不用找个人诈他一下?
“容儿!”
不知不觉,已经骑着马到了薛府门口,卫哲鸿正兴高采烈的等着她。
“表哥怎么不进府?”
薛容下马问道。
卫哲鸿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声音难掩的激动:
“祖父祖母同意我和韵儿的事了!”
薛容回味了一下他口中的“韵儿”是谁,随即满心欢喜的恭贺道:
“如此,就恭喜表哥觅得佳人!”
卫哲鸿脸色垮了下来,正色道:
“可是你说只要我征得长辈同意,就帮韵儿解决亲事的麻烦,怎么的这是要反悔?”
看薛容这不咸不淡的样子,看样早把自己的承诺忘到脑后了。
薛容见他这副样子,知道再逗他就该急了,于是哈哈笑道:
“没想到表哥你也有这般心急的时候,看来钱家这位庶出的二小姐,果真不是一般人物!”
卫哲鸿方知被她套路了,恼着脸道: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若是不再抓点紧,到了九月韵儿就该出嫁了!”
薛容一愣:
“这么心急!”
钱家两度嫁女,竟都这般匆忙。
钱欣肚子里怀了孩子,倒还可以理解,可钱韵好好一个姑娘,虽是庶出,但钱家好歹是尚书门第,用得着这般自降身价?
卫哲鸿轻长叹了一口气:
“还不是钱家主母想拿韵儿换好处,那落魄的王公子,虽家道中落,可他母亲却是国子监学政的嫡亲女儿。
钱欣的弟弟不争气,考了多次都被国子监劝退。
钱夫人就迂回曲折,找了王公子母亲。
王夫人别无所求,只想给她那臭名在外的儿子寻一门好亲事,这不一来二去,就拿韵儿做了筹码……”
薛容听得皱眉:
“那国子监的学生,原来是这么进去的?”
卫哲鸿也在国子监读书,自是知道其内里有多腐败,叹了一声道:
“这有甚稀奇?比这更过分的比比皆是。
就我们这一届要下场的监生,有好多都是家里花钱,顶替了地方考生的名额进来的。
据说入学时太学第一,是宣武侯麾下威武大将军的儿子,其实是顶了柳州乡试第一的名头才进来的。
他本人不学无术,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薛容撇了撇嘴,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选拔人才的通道都被这些把持朝政,中饱私囊者截断,这大周的天下还有什么希望?
“所以容儿,这件事要怎么办?”
卫哲鸿着急的问。
薛容想了想,最近的麻烦事还真是多!
“那国子监的学政答应让钱家郎入学,怕是也要用地方考生的名额来换,你可知你们历届考生的入学籍契都在哪儿?”
此事既然牵扯到这层利益,就要先断了钱家的念想,再逼迫王家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