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稳中带健,比她的有劲多了。
“既然楚王殿下无甚大碍,小女这便告辞了!”
她嫌弃的扔掉他的胳膊,就要起身走人。
“哎,容儿!”
宴云廷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她会探他脉搏,赶紧起身拉住了薛容的胳膊。
这下倒是真扯到了肋下伤口,他疼的闷哼了一声。
“好不容易来一次,陪我说说话再走吧。”
他歉意的起身,刚才的虚弱憔悴完全不见了踪影。
薛容其实就想来看看他的伤怎么样,如今看来他身体强壮,昨日的箭伤似乎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她问了一句。
“休息了一天,除了还有些疼之外,已经没什么大碍。”
宴云廷诚实的回答着,将程昱之前给他拿的外衫套上。
薛容感叹了一把他这身体可真是好,明明昨晚上出了那般多的血,她也不是什么大夫,伤口都是胡乱处理的。
宴云廷的寝殿非常的大,但就如同楚王府的其他地方一样,空空荡荡没几样装饰。
只在床榻的另一头,放了一排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些书籍。
前面一张巨大的书桌,书桌的右侧墙上,挂了一幅画。
画上便是老管家所说的,薛容的画像。
画上的薛容穿一身绯色襦裙,低垂着眉眼,十分温婉的模样!
薛容看了十分不自然:
“你这画的也太不像了,我哪有这样温良贤淑的时候!”
她自嘲道。
老管家这时候送了茶水进来,宴云廷十分有礼的接了,走过来道:
“这是那日你在茶楼里的样子,的确就是这般温柔的。”
他丝毫没注意到薛容脸上的红霞已经在慢慢晕开,拉开大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了好几个卷轴出来。
“每次见你,都有不同的风采。这个是第一次在醉梦楼相见,那时候你一身月白劲装,十分英武彪悍。
本王精心培养的三个暗卫,都没能阻止你闯进去。”
说着他便打开一只只卷轴,小心的给薛容看。
“这是赏花宴上的你,一身红衣耀眼夺目,让一众参宴的世家小姐都失了颜色……”
“这是从北疆回来后参加宫宴的你,一身礼服华贵雍容,衬得你贵逼人……”
薛容看着那一幅幅摆在自己面前的画,心绪翻涌不止。
“宴云廷,你是真心实意要娶我为妻?”
面对这份感情,她彷徨无措,犹豫不敢向前,为何他就这般笃定?
宴云廷正要展开下一幅图,闻言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他眼神飘忽不敢看向薛容:
“反正,昨晚的事岳父大人已经发话,让我尽快找个日子娶你过门。”
他不知道薛容有何顾虑,但感觉出她犹豫不决。
但只要两人成了亲,日久生情,总有一天她会对他敞开心扉。
宴云廷是这么想的。
“你不用管我爹的想法,我是在问你。
婚姻不是小事,一旦成亲就是一辈子的事,而你我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彼此之间并不是很了解。”
上辈子她也是头脑一热,就义无反顾的嫁给了稍稍对她献了点殷勤的宴云昭,可后来呢?
这个人对她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根本没考虑过要跟她共度一生,甚至还过河拆桥,坐上皇位就急不可耐的要除掉她。
所以对于感情和亲事,她是真的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