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更加好奇:
“你的意思是小兰自作主张要毒害我哥哥?
可这说不通啊,毒死我哥哥对她有什么好处?”
薛柔不耐的瞪了她一眼,又转回身去继续坐下刺绣:
“你可别小看了丫头的野心。”
她拿起绣花针在朱红的嫁衣上绣了几针,又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的确是想让小兰给嫡兄下药,不过可不是能害死他的穿肠毒药,只是能让他宽衣解带的媚药。”
薛容心中一惊,不过也没打断薛柔的话。
“你也知道薛牧要把我嫁给落魄的书生,之后又是没什么身份的商贾。
我自是不服,这薛家乃安武侯府,我虽是个庶出,可这家产也该有我一份才对。
我让小兰爬上嫡兄的床,即便做不成妾,做个通房也行。
只要她能留在薛府,留在未来安武侯身边,我即便是嫁出去了,也有办法知道这里发生的是是非非。
只要时机合适,我总能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
可小兰那个丫头是个死心眼,觉得她要是以这种方式拿下嫡兄,这一辈子都会招他怨恨,她后半生必会过的生不如死。
因此,抵死不从来着……”
薛柔说着抬头轻飘飘的瞥了薛容一眼。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用她老子娘和亲兄弟做威胁,她才勉强答应。
可没想到到头来给我来这么一个阴招!”
薛容看着神色如常的庶妹,搞不清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不信小兰有这个胆量会给哥哥下毒,只为反抗你的无理要求!”
薛柔轻哼了一声:
“你刚才不是说看到小兰多次与那个死了的小丫头接触吗?她知道送进北苑的东西都由那个小丫头先试毒。
所以她的目标可能不是嫡兄,而就是那个死掉的小丫头。
意在引起你们注意,她就好把全部的罪责都推在我身上。
可惜啊……”
薛柔一边绣着一边摇头:
“她没想到薛牧是个脾气暴躁的,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让人乱棍打死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薛柔略抬了一下头,目光里现出一抹哀怨的光。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薛容听她直呼薛牧其名,觉得十分刺耳,脱口道:
“他是你爹!”
薛柔无所谓的笑了笑:
“若真是我爹,就不会问都不问一句就断定我残害手足,更不会随便找个什么人就把我给嫁了!”
薛容知道这些年爹爹的确是冷落了这个庶妹,只因为她是宋姨娘所出。
可即便是这样,薛柔也不该如此不敬。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生身父亲,而且这些年你一直受薛府荫蔽,吃穿不愁还得夫子教养,这些都是受了爹爹恩惠。”
薛柔依旧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想跟她掰扯此事。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找卫璇的毒药,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她再次起身,走到门口与薛容对峙。
“我帮你找到无影散的解药,你帮我推掉与商户的婚事。
我薛柔做惯了官家小姐,是断不愿以后见着你们还要行礼下跪的。
你在他面前那般得宠,应该能帮我寻个官身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