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收拾好了又小心的翻窗出来,再次将窗关好。
环顾了四周,这好像是一座宅院的后院。
院子不大,后面有一排宽敞的弄堂,她被关押的这间屋子是西厢房。
也不知是几进的宅子,通往前面和后面的甬道都有穿黑衣的小厮把守,小厮胸前的补襟上,白底黑字写着一个大大的“升”字。
薛容猫在阴影里,仔细搜索记忆里与这样的服饰相关的信息,可想了半天没什么结果,决定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如今她身中软骨散,内力全都提不起来,是以必须小心行事,断不可被人发现了去。
正想不出该从哪儿溜出去,见守后门的小厮捂了一下肚子,就慌里慌张往角落走,八成是要上茅厕。
薛容瞅准机会猫着腰静悄悄跟在他身后,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那小厮刚要解裤带,就被薛容一掌拍晕,扒下他的外衣给自己套上!
大宅院一般都有后门,薛容换好了衣服挺了挺脊背,顺着通往后宅的甬道走了进去。
穿过一道垂花门,就到了下一进院子。
这院子里别有洞天,入目是一处宽阔的演武场,东西两侧是高大的厢房。
正北方一栋气派的三层小楼,上插着皂底红字的招子,写着“连升坊”几个大字。
从东西厢房到主楼之间有连廊,连廊外便是一丈高的院墙。
这便是最后的院子了!
薛容看着连廊上往来的小厮,听着主楼里传出的吆五喝六的赌博声,心道怪不得薛柔会将她掳到这里。
这连升坊是常乐坊的产业,而谁也不知道常乐坊最后的大东家会是宣王。
她瞄了瞄位于主楼西侧的后角门,将头低了低,准备若无其事的溜出去。
从垂花门到后角门,得穿过中间的演武场,还要经过一溜西厢房,走过长长的连廊。
薛容这身衣裳是扒的别人的,多少有些不合身。
她低着头默默的走着,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祈祷不要被人认出来。
平静的走过演武场,绕过那些赤膊打斗的壮汉,再走过西厢房……
这里应是下人们的房间,飘出一阵阵汗味和脚臭混合的气息……
终于上了连廊。
再走个十息,就差不多到后角门了!
薛容不动声色,目不斜视……
“哎!你!”
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大叫了一声。
薛容只当没听见,依旧低着头快步往后走。
后背上挨了一记石子,身后的声音恶声恶气:
“叫你呢,装什么聋子!”
这下怕是躲不过去了,薛容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
转头,战战兢兢的粗着嗓子道:
“大爷!”
那人倒没注意薛容有什么不对,只纳闷这连升坊什么时候招了个这么不中用的伙计。
“把这盒子交给主楼的管事,叫他们都小点声儿,今个大东家要来,惹了他不高兴,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人显然也是个管事,塞给薛容一个沉甸甸的盒子。
见薛容站着未动,又催促道:
“还不快去!”
“是,是!”
薛容点头哈腰,好像是被吓坏了,捧着盒子往主楼方向去。
“呵,没用的东西!”
身后的管事看她这踉踉跄跄的样子,笑骂了一声。
薛容抱着盒子快步走进了主楼。
这里面声音鼎沸人声嘈杂,可在这儿赌钱的并不是外面的赌客,他们身穿同样的制服,一个个面相凶恶,好像都是连升坊雇佣的江湖浪人。
薛容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她,便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摞账本!
她转了转眼珠,伸手翻开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