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后,薛容把莫寒给她的五十万两官银拿到黑市上换成没有标记的普通银两,统统给了金贵。
宴云昭也终于结束了他为期一个月的禁足生涯,重新出府活动。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出府的时候,管家齐三因为久咳不愈,被诊断为肺痨,扔到偏僻的小院子里等死。
朝堂上一些支持他的文官,帮着他一起弹劾过宴云廷的,被查出各种各样的违法乱纪或个人作风问题。
贬官抄家者不在少数。
德妃见他的时候都急红了一双眼:
“赶快让金贵多出些银子,新上任的这些个官员可都不好糊弄。”
近些天来屡屡受挫,德妃都快无心打扮了。
“这些虾兵蟹将平日里没少耗费银两,怎么才用一次就纷纷折了?”
如今是越来越想念何彦殊的好了,有他在的时候,朝堂上的助力从来都无需操心。
“别光把目光耗费在这些低阶官员上,那几个一品二品的大员,你好好琢磨琢磨他们的喜好,看能否拉拢过来?”
德妃焦躁的指挥着。
也不知这宴云廷到底有些什么能耐,明明整日看着他游手好闲的模样,却能将重要官员拉到他一伙去。
大理寺卿不必说,有好几个官员都是他查办的贪墨案。
丞相左君明和刑部万靖本是太子阵营,可他还没死呢就开始帮老三说话。
宣武侯孤掌难鸣,口舌又不如人家厉害。
以至于好几个重要职位的官员都没保住。
“母妃放心,您也说这些人都是些虾兵蟹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儿臣既然出来了,自是会想法子壮大咱们的阵营。”
等他娶到了薛容,得到了卫清川的支持,这些人便都不足为惧。
德妃白了他一眼: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这些人职位虽低不假,可也是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如今一个个折了,你连虾兵蟹将都没的用。”
她儿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才的重要性。
“你说荆州那个才子,拉拢的怎么样了?”
说起来,这事儿也已筹谋了三月有余,如今眼看快到春闱,也该到了出结果的时候了。
宴云昭想了想齐三最后一次跟他禀报,好像是说沈文安愿意效忠的。
“这等小事母妃放心就是,儿臣若真连一个书生都搞不定,也没脸做您的儿子了。”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德妃叹了口气,劝道:
“如今多事之秋,可千万不得大意。”
想了想那沈文安虽说号称荆州第一才子,但到底是小地方来的,初到京城想来也没怎么见过世面。
她儿子堂堂皇子之躯,愿意屈尊降贵有意拉拢,哪个寒门子弟不会感激涕零?
于是也便将此事丢到一边去。
“皇上命你接待两个藩王,可务必要仔细了,万不能让宴云廷那小子钻了空子,这可能是咱们母子最后的底牌了。”
“母妃!”
宴云昭觉得心烦。
“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历来藩王进京,可都是儿臣一手操办,他宴云廷再有手段,还能把人抢了去不成!”
就说妇人不当大用,这才折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炮灰,也值当紧张成这样!
德妃见他听不进去,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不知怎的,她就是感觉十分不安。
要是何彦殊还在就好了……
这天,宴云廷闲来无事,又到容西货栈找薛容。
“听说兄长的腿伤已经大好了?”
最近容儿总是忙得不见人影,还不让他插手过问,为了能来光明正大的找她,宴云廷准备了足够正当的理由。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薛容笑嗔。
转念一想她的西苑里如今正住着一个楚王府暗卫,便也释然了。
“看来我给月婵的贿赂还不够多,改日定要多买些年糕好好封封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