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跟容儿只是生意上的来往,若送节礼直接送到商行去便是,我薛府可是承受不起。
来啊,送客!”
卫璇不好意思赶人,薛牧可不觉得不好意思。
他瞧不上宴云廷不假,可那小子起码还知道尊礼重道,先问过长辈意见再登门求见。
这位可倒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闯上门来,是故意来找难堪的吗?
“哎?伯父,在下是真心实意想拜访二位长辈!
就算我跟容儿只是商场上的朋友,相互见见长辈也没什么打紧的吧,薛伯父为何如此不近人情?”
关澈慌乱的解释着,眼神还不断的向薛容求助。
薛容心里暗笑了一声,谁让你没有眼力非要往家里闯?
但他既然瞅准了时间来的,自然是想看一出好戏,若是这次不做足了,保不齐还有下一次。
于是舔着脸上前给他求情:
“父亲,关公子好不容易准备的节礼,您收不收的,好歹先看一眼再说不迟。”
“容儿!”
卫璇责备的呵斥了一声。
说的好像他们薛家就看中了人家的节礼似的。
“对对对,薛姑娘说的对,在下的节礼可是精心准备的,二位长辈若是不肯收,晚辈可真要颜面扫地了。”
关澈战战兢兢的陪着小心。
薛容轻笑了一下,往常还真想不到惯来云淡风轻的关公子也有他害怕的时候。
薛牧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卫璇的表情一言难尽。
关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挥手让跟在他身后的店伙计将两只箱子放在地上。
先打开了一只狭长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支一人多高的长枪。
刚一看见它,薛牧的瞳孔就是一缩。
这难道是……
薛容觉得奇怪,上前看了一眼,立马惊叫了一声:
“这是祖父的鹤羽枪!”
薛牧满眼的不可思议,颤巍巍上前,伸手将那柄通体乌黑,枪头扁平锋利,形似鹤羽的长枪拿在手里。
果然是他父亲惯用的鹤羽枪!
“怎……怎么在你这儿?”
他颤抖的声音问。
当年薛老将军战死沙场,敌人砍了他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薛牧恼羞成怒,带着一队精兵强将攻陷了城门。
却怎么也找不到父亲的尸身和他的鹤羽枪。
敌军首领说北燕将士恨薛老将军入骨,早已将他碎尸万段,兵刃也已经被毁了!
没想到,此时却在一个商人手里?
关澈看到他那吃人一般的眼神,赶紧解释道:
“薛侯爷不要多想,在下一介商贾,之前行走边关要塞,在一处黑市的地下拍卖场看到了这柄鹤羽枪。
家父也是兵刃爱好者,本想着买下来送给他做寿,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如今只听闻薛姑娘说侯爷也爱兵刃,尤其对长枪情有独钟,这才查出来当做贺礼,没想到竟是薛老将军遗物,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薛牧听说他只是偶然得到,事先并不知情,才收起了虎视眈眈的瞪视,转而对他心存几分感激。
“多谢了!”
他红着眼睛谢了一声,十分珍重的抱着枪走了。
关澈明显松了口气,看到一旁的卫璇还在,于是又打开了另一只盒子。
“在下也不知伯母喜欢什么,这只镂空雕花玉屏,是容儿亲自选的花样,珍宝斋的顶级匠师亲自打磨,希望伯母能喜欢。”
卫璇看着那块整雕而成的白底青花镂空摆件,玉质清透,雕工精细,上头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一看就价值不菲。
“哟,这太贵重了,恐怕不太妥当!”
她询问似的看向薛容。
薛容却还在为刚才祖父的鹤羽枪心感震惊。
这人……
真不知那枪是祖父的吗?
还是故意拿出来刺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