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这天,薛容一身华贵的宫装礼服,梳着复杂的发髻,驾一辆豪华马车,去皇家别院赴宴。
这次韩谨宁邀请的宾客名单包括全盛京各路达官显贵和青年才俊。
其中包括各位皇子和各种爵位世家的公子小姐,还有官职五品以上的官家子女。
大家又都想结交位高权重的西昌王,因此今日到会的人数众多。
薛容来的并不算早,这套行头就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哟,我还当是宫里的娘娘出行呢,没想到竟然是薛容啊!这阵仗也真是够气派的。”
“就是啊,你说她爹现如今都不是兵马大将军了,她怎的还如此高调?”
一些往常看不上薛容总出风头的世家小姐,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厉婷婷还在为她的婚事伤心。
闻言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只拿着帕子抹眼泪。
陪着她一起的林清恬却目光微动,朝那张扬的马车和打扮娇艳的薛容投去不甘的目光。
“呵,人家爹虽然下台了,可外公却是雷打不动的镇国公,而且如今又是楚王的未婚妻,当然有资本高调。”
听见她们围坐一起议论,有个世家小姐阴阳怪气的说着。
林清恬忽的站了起来:
“她跟楚王快要退亲了!”
高调不了多久了。
众女子正说到兴头上,见一向以矜贵内敛着称的清恬郡主竟然也下场撕薛容,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
纷纷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谁不知道林清恬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侄女儿,而薛容又是皇后娘娘亲赏的才女,嚼舌根被她听了去,总归是不太好。
“我倒是觉得……薛容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厉婷婷见林清恬失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发表意见。
“而且她运气超好的,当时钱欣想撺掇顾家与她退亲,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惹了一身臊,如今虽然给顾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却一点儿都不受婆家敬重。
再说薛容呢,转头没多久就傍上了楚王殿下这棵大树。
薛家北征兵败,大家都以为圣上一定会严惩,可人家楞是什么责罚都没有,反而还得了个万户侯。
我以前也总替欣儿鸣不平,总是针对薛容,可如今呢?
人家是风风光光的楚王储妃,我却要远嫁云南给一个鳏夫做继室,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呜呜……”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哭了起来。
经过这次的事,厉婷婷是彻底想明白了。
什么富贵权势皆浮云,唯有活着最真实。
她以前总瞧不上薛容,总觉得自己比她好,可结果呢?
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清恬郡主,你要是还当我是你朋友,就听我一句劝,有些事强求不得,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
她哭了一会儿,劝一脸不甘的林清恬。
林清恬却不这么觉得,但厉婷婷目前正遭受着人生最重大的打击,灰心丧气总是有的。
“你快去洗洗吧,脸都哭花了。”
她文不对题的说了一句,便不想再言语。
自从遇见云廷哥哥,她就一直没认过命,如今也是一样的。
“哎呀,薛容你可来了!”
在韩谨宁看来,薛容绝对是今天的主角!
看见薛府的马车,就颠颠的跑过来迎接。
见薛容这一身闪亮的造型,简直迷成了星星眼:
“哇,往常只见你素面朝天的,就已经很好看了,如今这盛装出行,简直是貌若天仙啊!
就是我今天整的是马会,你这么弄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