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原本被常乐坊侍卫制服的那些护卫,也纷纷起身用藏在袖口的利刃割断了绳子,起身与金贵的人对抗。
这些人虽然只顶着护院的名头,却身手极好,竟然比训练有素的常乐坊侍卫还要能打!
媚娘找人送完了信,一回来便看到金贵已经死了,瞬间红了眼:
“薛容,你怎么敢!
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她明明见识过那醉海棠的威力,不管是内力多雄厚的人,沾上便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
可她为何看起来没受一点影响,还能杀了金爷!
薛容冷笑了一声:
“呵,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媚娘的女人。
“看起来你是金贵的左膀右臂,如今金贵已死,只要你交出常乐坊黑道经营的账簿,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媚娘绝望的回身看了看混乱的码头,常乐坊的侍卫已经快被薛容带来的人赶尽杀绝,而且金贵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气息。
“哈哈哈哈……”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束手就擒,而是十分凄厉的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常乐坊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就只有这点实力?
薛容,你别得意,就算金爷死了,你也逃出不这个码头!”
说着就从腰间摸出一根响箭,将上面的引线一拉。
“坏了!”
薛容暗道了声不好,可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那枚响箭便冲天而起,发出明亮的白色火花,带着响彻天际的呼哨,在寂静的天空中绽开!
媚娘凄惨的笑着,蹲下身去将金贵的尸体抱在了怀里。
常乐坊的侍卫们看到这情景,纷纷找地方躲避。
薛容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赶紧对着四海楼的镖师们大叫:
“快找地方躲起来!”
然而话只说了一半,便有密密麻麻的羽箭带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从薛容身后的废墟里射了过来。
这箭矢的密集程度,就如蝗虫过境般让人无处躲藏!
薛容抢了身边仓皇逃窜的侍卫手中一把大刀,集中精力抵挡着密集飞来的箭矢。
周围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吞噬了岸边的一切,包括抱着金贵的媚娘,还有停靠在岸边的五艘货船,以及码头上所有还幸存的人!
这是金贵留在最后的自毁系统。
“公子,看样子薛姑娘一个人怕是很难逃脱,咱们要上前帮一把吗?”
远远的江面上,关澈和闫闻祯乘着一叶扁舟,正静静的隔岸观火。
关澈依旧扇着一把折扇,目光幽怨的看着一片火海中的那个娇小的身影:
“你说,她跟宴云廷,真的闹掰了吗?”
他本是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可看了金贵今晚上的下场,他又没那么确信了。
“不管闹没闹掰,公子只管像宴云昭那样将人掳了去。
今晚码头这么大的火势,是个人都会以为薛家大小姐肯定葬身火海。
等人到了北燕,我们就对外宣称她是与您私奔去的。
再加上勾结北燕的罪名,大周便无论如何也容不得薛卫两家了。”
闫闻祯给出主意。
他不知道公子是看上了薛容的人还是她的才能,反正要想让公子如愿,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关澈闻言“啪”一下合上了折扇,笑了笑道:
“也是!”
说着就示意他撑船靠近。
薛容提着钢刀在火场中艰难挣扎,刚开始还想着能救下一两个人,但过了一会儿她便很快发现。
在这么密集的流火羽箭攻势下,能够自保就已经很好了!
“容儿,这边!”
当她终于确认现场再没有一个幸存者,并且常乐坊的商船已经燃烧殆尽,里面一袋袋的私盐纷纷掉落水中不见了踪影的时候。
薛容听到了一声叫喊。
这声音听着也不像宴云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