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听了常乐坊的事情,非常生气,拍了一下桌子,道:
“哼,没想到皇城外围,天子脚下,竟真有人胆大包天!可知这个商行的东家是谁?”
同时也为拨了银钱给四海楼而觉得很值,这才没多少时间,就已经查出了大批黑钱。
而且宴云廷说常乐坊产业遍布京城各种行业,要是全面查抄,不知能得多少钱来充盈国库!
“禀父皇,常乐坊挂名掌柜姓金名贵,企图在码头给容儿下药掩盖事实,已经被容儿处死了。
但此商行有能力通过漕运大量贩卖私盐,倒运黑钱,必定有漕运和盐运上的支持,因此金贵身后定是有朝廷命官做后盾。”
如今证据不足,他不敢随便指认宴云昭和德妃,一个不好还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
“嗯?”
老皇帝捋着胡须大为震惊。
“云廷说的有理,可有查到是哪些人助纣为虐?”
宴云廷抱了抱拳:
“金贵此番南下运盐时,容儿便想办法派了自己人随行,如今商船虽然被毁,但派去的两人已经救出来了。
他们将沿途给这批私盐行过方便的地方官员一一记了个清楚,儿臣已经叫大理寺成大人派人去查了。”
成振明便上前,一脸严肃道:
“回陛下,近些天大理寺还收到京兆府及各地衙门上报,说有一个以贩卖少女为主的组织,经常将地方上劫掠来的少女运至京城。
下官现已查明,此组织便是常乐坊名下梦春楼。
掳掠来的少女大部分充实了常乐坊名下各大青楼,还有一部分卖给高门大户做了丫鬟或者小妾。
她们不光做人口生意,还会从买了人的各世家打探消息。”
“真是无法无天!给朕查抄了这个常乐坊!”
老皇帝怒不可遏的说。
成振明继续禀报:
“昨夜楚王殿下与薛家大小姐商定计划,便命下官着手查抄常乐坊所有产业,在其名下赌坊连升坊内查出洗钱黑账,涉及金额高达千万流水。
仅本月内,加上薛大小姐假意投入的五十万两,就有超过两百万两。”
老皇帝两眼明显的亮了亮,思忖着这小小商行,怎么能这么有钱?
“可能追回?”
若是能全部追回来,他的国库就差不多能填满了!
“这个……”
成振明不知该如何回答。
“父皇,虽然账册上是记了这么多,但大部分黑钱经常乐坊洗白后就流入了市场,怕是不好追回。
至于近一个月的那二百万两,儿臣收到消息后就叫莫寒前去追了,可那帮歹人实在狡诈,收到钱直接转手,莫寒也扑了个空。”
其实钱是拿到了,只不过被莫寒随即转手,到了柳林手里,充实西南粮库了。
老皇帝听了无不可惜:
“哼,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真是便宜了这帮小人!”
随后几人又商量了一下此案接下来该怎么办。
成振明主张彻查常乐坊盐船经过的地方官员。
宴云廷说常乐坊能如此大批量洗黑钱还不引起朝廷注意,户部肯定有他的内应。
皇上大手一挥,让成振明全权负责此事。
还特地嘱咐他清点了常乐坊产业要悉数上缴国库。
宴云廷觉得此事到目前为止也该差不多了。
地方漕运和盐运肯定多多少少与宴云昭同党关联,即便不能把他拉下水,也能铲除他几个党羽。
而查到户部,就不可避免的要查钱守益,说不得还能挖到点当年他参与陷害闵家的证据。
“禀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奏。”
看起来老皇帝今日十分高兴,而且常乐坊财产全部充公,国库也该充盈。
“云廷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