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廷这个时候,才刚刚进京。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带着飞凌军将云南王那些祸害百姓的散兵游勇给清除干净。
大部分都留给柳州当地官府按谋乱罪名处理了。
可有小部分以吴兴为首的云南王心腹,被押解回京。
只因吴兴告诉他一个秘密。
这次云南王调令,让他们沿途只管抢掠周围郡县物资,朝廷最终都不会将他们怎么样的。
而且让吴兴率领一支小队直接进京,说有一批支援云南的军械需要他给运回去。
如此又抢又拿,还送兵械的好事,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
因而一出了云南,吴兴便放任手下肆无忌惮的抢掠周边郡县。
企图抢够了东西再带人进京,接应王爷所说的那批军械。
宴云廷就很纳闷。
之前张纪堂在任时失窃的那批军械都已经悉数追回。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周存与,难道也被宣王腐蚀了?
存着这样的疑惑,他让吴兴继续与谢晋通信汇报平安,一边秘密押解他们进京,企图弄明白所谓兵械是怎么一回事。
算算日子,他已经十多天没有接到容儿的回信。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总是急匆匆赶路错过了,还是容儿没时间给他写信。
安排了白辛处置带回来的俘虏,他便马不停蹄的往薛府赶去。
可到了一问才知道,一家人早去城外万华寺上香祈福了,到如今还没回来。
宴云廷猛然想起十天前接到薛容的来信,说她母亲为了感谢佛祖保佑薛家,过了元宵节就去万华寺上香。
想起容儿说他才是保佑薛家的人,还说要以个人名义好好谢谢他。
宴云廷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也不知容儿说的以个人名义感谢,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如今已经是正月十八了,一家人还没从寺庙回来,这次拜佛可真是诚心。
如此想着,宴云廷又一刻不停的往城外赶去。
分别一月,他每天都想薛容十多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如今佳人就在城外,他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感。
风吹露宿一个月,也不知自己变丑了没有,脸上的胡茬子已经老长,是不是应该先回府好好捯饬捯饬再去?
可想到已经这么久没见过容儿,想要立刻见到佳人的冲动还是打败了理智,他催马疾行快速往城外赶去。
不多时,便在进京的官道上看到了薛家的马车。
宴云廷勒停了马缰,理了理衣冠,才慢步上前打招呼:
“小胥见过岳父岳母,不知容儿可有跟你们一起?”
急切的心情让他连礼貌的寒暄都忘了。
卫璇早已得了禀报,没等他说完话就掀了车帘出来。
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楚王殿下,容儿本是跟我同乘一车往回走的,可半路发现我求的菩萨忘了带了。
她一个人骑马回万华寺帮我取佛像,可马车慢慢悠悠都快进城了,她还没赶上来。
你说,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薛牧不在,卫璇已经派了两拨护院回去找人。
可到如今,一点回音都没有,她都有些慌了。
宴云廷心中惊了一跳。
早就就觉得德妃和宴云昭会因为常乐坊的事情报复,难道如今真的应验了。
“母亲先不要着急,小胥去看看便是!”
宴云廷简单安慰了一句,便催马疾行,再次往万华寺的方向赶去。
走了一会儿,便看到薛府派去找人的两拨家丁。
“怎么样,找到容儿了吗?”
宴云廷认出领头的陈九,赶忙问道。
陈九真心急如焚,好半天才认出这个面堂黝黑胡子拉碴的人是他们家大姑爷,楚王殿下。
“回殿下,小的们一路找到万华寺,倒是找到了夫人遗落的菩萨像,可没见着大小姐啊!”
说来也奇怪,那佛像就好端端放在夫人住过的禅房里。
夫人怎么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