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刚要送到嘴边的鸡腿便停在了半空,整个儿的惊住了。
他转头看了看同样一脸震惊的宴云昭,双双石化。
不是说好了就来提个条件的吗,怎么成了问罪现场?
“父皇,私自练兵可是谋逆大罪,谢王爷替大周镇守云南门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您可不能妄下断言!”
老皇帝史无前例的硬气了一把,阴恻恻的笑了:
“呵,朕看他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云廷,把你这段时间做的事跟大家说说。”
此话一出,全场的目光纷纷都向宴云廷投来。
宴云昭心中一凉,这厮果然不是得了什么恶疾!
想想他三番五次联合老皇帝坑了他的情景,宴云昭只觉脚底生寒。
韩登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心中另有一番较量。
“回禀父皇,各位大人。”
宴云廷施施然起身,对着在场的人施了一礼。
“本王最近抓到一个人,想必大家见到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着伸手打了个响指,便有大内侍卫押着一个人走了上来。
“跪下!”
侍卫粗暴的踢了那人的小腿,强迫他跪下。
谢晋的鸡腿掉到了盘子里,下意识叫了一句:
“吴兴?”
昨夜他还传信,说已经顺利接到韩登派人送来的军械,如今怎么……
“王爷,王爷救我!”
吴兴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便向谢晋扑了过来。
“王爷,不是属下故意的,是楚王他逼我的,他知道了您在云南练兵的事,也知道您调兵在柳州抢掠的事。
如今您派来的那两万兵已经被他悉数剿灭,昨夜也是他逼着属下去交接兵械,属下若是不从,他就要杀了属下一家呀!
王爷……!”
谢晋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
这个蠢不可及的下属,简直坏他大事!
沉默了片刻,他迅速抄起桌上的银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果断的插入了吴兴的双眼之中。
“大胆狂徒,竟敢打了本王的旗号举兵闹事,真是该死!”
看着吴兴双眼喷出殷红的鲜血,痛苦的倒在他面前扭动挣扎,谢晋不为所动,冷冷的说了一句。
如今东窗事发,他若是再不下决断,死的就是自己了。
老皇帝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顿时吓了一跳:
“谢……谢晋,你这是做什么!
皇宫大内,你竟敢当堂杀人,你……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
谢晋这么做是下下之策,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也许还有一条。
就是将宴云昭供出来!
“回皇上,老臣自知罪孽深重,可我这么做……”
“谢王爷,你这么做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宴云昭赶紧站了起来,顺手招呼旁边的侍卫将已经死透了的吴兴给拉下去。
“这些话都是此人一面之词,父皇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开杀戒。
如今即便不是你做的,大家也该怀疑你了!”
为了以示安抚,宴云昭亲自起身给谢晋倒了杯茶,递给了他。
顺便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谢晋以为他还留有什么后手,便欠身道:
“宣王殿下所说极是,是老臣太急躁了,一听说是这厮鼓动云南军造反,还在周边郡县掳掠,便想着严惩不贷,决不可让此人逍遥法外!”
说着便猛灌了一口茶水,来掩饰心虚。
宴云昭松了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蹊跷,且一切都只是三弟一面之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