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怕父亲也苛责侄儿,便好言相劝:
“左不过这接风宴都是自己家里人,没什么打紧的。
年轻人嘛,都有些年少轻狂的时候!”
她想起了薛牧少时为了她勇闯宋府的情景。
而卫清川少见的对孙子的不肖行为默不作声,他在想着更重要的事情。
宴云廷和薛牧进到御书房的时候,见到宴云昭和宣武侯李明善竟然都在,就像早就在等着他了一般。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两人对老皇帝行了礼。
老皇帝纳闷道:
“薛爱卿,你怎么也来了?”
薛牧面不改色心不跳,拱手道:
“本是迎接我家姑爷进京,见他急匆匆想见皇上,臣便跟着一起来了。”
老皇帝不置可否,转脸对宴云廷道:
“你这次西北之行的凶险,朕已经听龙影卫说了。
虽然受了些苦,却为朕平息了边疆匪患,更揪出了一批勾结土匪,鱼肉百姓的贪官,朕很是欣慰啊。
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能做得到的,一定都会给你。”
宴云廷收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了握,抬头看向老皇帝的眼睛已经微微发红,声音颤抖道:
“父皇说的,可是当真?”
为宁国公平反,救出幕后陷害之人,这本就是他这个皇帝应该做的。
而且,早就应该做了。
仁德皇帝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朕一向金口玉言,还用得着哄你吗?”
宴云廷却不怎么有信心,猩红着一双眼看了看立在一边的宣王和李明善,忽而问道:
“二哥和宣武侯为何在这儿?”
他手里的确有一封信,可若这两人早就有所准备,他恐怕要骑虎难下。
年节前后,宴云昭在他手里屡屡受挫。
可此时他站在御书房内,面色平静,丝毫没有一点失意的样子。
这便让他更觉诡异了。
“哦,父皇说要翻新宫殿,叫我和舅舅帮忙来看看。”
宴云昭若无其事的说。
薛牧听着不对。
“修缮宫殿该是工部的事儿,宣王殿下堂堂一个皇子,用得着你来操心?”
更何况还有个带兵都半瓶子醋的宣武侯了。
宴云昭撇了撇嘴不大高兴。
他好歹是个皇子,薛牧怎的这般没规没炬?
“好了,昭儿和李爱卿都是朕叫来帮忙的。”
老皇帝也觉得薛牧说话有些冲,扶着额头打断了他。
这事儿要说还是从李明慧那儿说起。
皇上虽然褫夺了她的妃位,倒也没有为难她,依旧住在长乐宫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除了不能出宫门,吃穿用度没有以前那么精致,却也不缺什么。
皇上自诩是个念旧的人,有天经过长乐宫,就听到李明慧一个人在长乐宫唱歌。
歌的还是他们初相识时经常给他唱的那首曲子。
只不过如今听来,分外寂寥。
皇上就忍不住去看了她。
李明慧惯会争宠,言妾身怎样都无所谓,宣王可是她和皇上唯一的孩子,不想因为她耽误了他的前程。
老皇帝思来想去,最近也就急着修宫殿这件差事了,交给他也无所谓。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