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斗牙点头。“一个红发的童子妖怪嘛,有人见过他的妖相貌,和酒吞童子非常类似,但是据说又视月轮童子为父辈,所以一直有传言说月轮童子其实是女身,为酒吞童子生下了赤月童子。”
富江表情复杂,这个传言都多少年了,怎么现在还在传?
“虽然这对母子并不是常驻大江山,但是相比于已经确认死亡的赤月童子,月轮童子就显得过于神秘。”斗牙露出个神神秘秘的笑容来,一副正在聊八卦的表情。
富江不用想都知道这么野的传说是从哪里来的。“不要相信胧车讲的故事,虽然的确有趣,但是和真相差得太远。”
“啊?”斗牙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富江无奈的叹了口气,“月轮童子真的是童子,他的恋人也不是酒吞童子。”
“你果然认识他!”斗牙激动的看着富江。
“嗯。”富江态度坦然,“而且很熟,我是为数不多知道他那张狐狸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子的人。”
“那么!”斗牙满怀希望的看着富江。
富江摇头,“不行,我也不会把他相关的消息告诉你。”
斗牙看着富江。
这种吊足自己胃口然后一盆冷水浇下来的套路好有既视感。
富江一点不愧疚的重新姿态悠哉的背靠在长阶上了。
对人类友好的小狗也终于记住了被打的经历,坐在距离他几步远的距离,郁闷的看着他。
富江不管他,闭着眼睛甚至哼起了歌。
他在西国妖门的入口处等了四天,这四天的时间里斗牙偶尔也会挑衅富江出手,可惜总是才几招就被富江降服。
富江大多数时候是坐在原地完全没有行动的,斗牙想要找他试招的想法完全没能成功。
直到第三天青鸟赶到了彼世妖界的入口处,有他在,斗牙王那无处安放的战斗欲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释放。
遗憾的是,双方实力差距巨大,且青鸟也不喜欢近战攻击,所以主要是用傀儡遛狗。
富江在赶来的青鸟的照顾下悠哉的过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身上散发着类似于酒吞妖气的百鬼座让跟着雪梅再次一起出现在西国妖门的长阶上。
富江当即抛下已经遛狗和被遛狗一天一夜的两人迎接了上去,他认真的打量着百鬼座让的情况。
终于松了口气。
他这次带孩子过来是为了有效的帮助孩子走捷径,也就是让身为百鬼座让先祖的酒吞童子用他的妖力来激化百鬼座让的妖力。
百鬼座让是返祖,本身是有妖怪的一面的,只是因为自身所蕴含的血脉太少,所以能从这里借到的力太少。
但是酒吞童子如果出手帮忙刺激他的妖力,他就能延长妖化的时间,这样在某种情况下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底牌。
而富江在其中唯一可能担心的事情,其实只有酒吞童子在帮助百鬼座让觉醒妖力的时候,有没有协助他觉醒血脉。
那样做的话,百鬼座让能够妖化的时间更久。寿命也会延长许多。
关于这一点,富江希望百鬼座让暂时缓一缓。
生命过于漫长未必是件好事,所以富江希望自己的小徒弟可以等年纪再稍微大一些,多经历一些事情后再做决定。
是想要在人类那边生活,还是想要在妖怪这边生活。
“先祖很厉害,他教了我很多东西。”百鬼座让的脸颊看起来有些发红,身上也带了点淡淡的酒气。
富江眉头一跳,视线飞快的在百鬼座让的身上找寻,很快就在他的腰间看到了一只熟悉的,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葫芦。
先代时期,百鬼座让的身边也有这么一只小葫芦,是酒吞童子一直带着的那只巨大葫芦的翻版。
确实是那个葫芦下的小葫芦。
有把主人平时用不上的妖力收集起来酿造成酒,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喝下给自己补充妖力的宝物。
对酒吞童子来说,也就是个能让他时时刻刻喝到对胃口的酒的葫芦,仅此而已。
但是对百鬼座让来说,必要的时候可能就是可以用来救命的东西。
“是鬼葫芦重新用妖力催化出来的小葫芦吗?”富江笑着询问。
“嗯,”百鬼座让点头,“先祖给我的。”
“这是个好东西,你可要收好哦。”富江摸了摸他的头提醒着。
“嗯。”百鬼座让乖巧点头。
富江又看了看现在这个和以前仅在细节上有些区别的酒葫芦,心情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样的。
上代百鬼座让的酒葫芦因为感受不到他的妖气,已经消失回到了大葫芦那里去。
现在这个不知道能陪伴当前的少年到什么时候去。
富江不自觉的走神,雪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富江回过神来对她露出温柔笑容:“抱歉,既然目的达成了我们也就回去吧。”
虽然在遛狗,但是注意力一直放在富江身上的青鸟听到了他的话,马上丢下斗牙。站在了富江身后。
斗牙紧追不舍,但是看到雪梅的那一瞬间却又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敢再近。
雪梅扫了他一眼注意力就放回了富江的身上。用不算客气的语气问:“你就这么走了?”
富江觉得好笑露出了一个笑容,反问道:“不然呢?”
雪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妈妈没有表情注视着自己的崽的时候,不管崽的年纪再大成就再高,下意识的都会紧张起来,疯狂的回忆自己做错了什么。
和其他人不一样,富江很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坚持了几秒败下阵来,露出了一个无赖的笑容问道:“好吧,酒吞和茨木看起来还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酒照喝,架照打,大江山依旧天天拆,和你在的时候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房子被打坏了修的人变成了鬼童丸。”就算是在吐槽雪梅依旧需用那副表情对着富江。
富江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点头,接着又问:“那最近小缘如何?上次见面也没来得及问问她的情况,我甚至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堕神了。”
“既然好奇怎么不自己去问?”雪梅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富江。
富江脸上虽然还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却沉默了下来。
雪梅维持着那种姿态继续说:“酒吞让妾身给你带句话。”
“什么?”互相笑着询问。
雪梅面无表情的转达:“酒吞说,现在事情过去没有多久,就当做你心情不好在散心了,下次再过家门不入,就别怪他生气了。”
“回家吗?”富江轻声重复了一下雪梅的话语,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