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经死了。”
找到人后,易水寒来找萧清音。
“是中毒身亡。”
萧清音怔了怔。
“他是畏罪自杀还是被杀人灭口?”
“他留了一封遗书,谴责我娘始乱终弃,抛夫弃女,说他因爱成恨,才用意外制得的毒颜料报复我爹和我娘。”
易水寒回道。
“咳咳——”
萧清音差点被口水呛死。
“你说什么?抛夫弃女?哪来的女儿?”
“那个落魄士子的住处有个十六岁左右的姑娘,长得和我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
萧清音惊呆了。
她只听说过有私生子私生女找上门的丈夫,没听说过有私生子私生女找上门的妻子。
妻子就算偷了人,也是把孩子生在家里,怎么会生在外面呢?
不可能瞒得过去呀。
生理条件根本不允许。
“你娘见过这姑娘没?”
易水寒抿了抿唇。
“见过了,她很震惊,把人留在府里了。”
萧清音:“……”
她小心翼翼道:“她认下了?”
“没有,她说自己不认识什么落魄士子,也没和别人生过孩子,但她对那个姑娘的态度很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把府里空着的最好的院子给了她,还拨了八个丫鬟婆子伺候,吃穿用度比我还好。”
那不就是当侯府小姐对待吗?
难道那个姑娘真是昭阳长公主的私生女?
萧清音不由得给了易水寒一个同情的眼神。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冒出个私生妹妹,和睦氛围一去不复返,肯定很难受吧。
当然,更难受的肯定是永安侯。
他当年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娶了公主,绝对是真爱无疑。
结果人到中年,天上掉下个私生女。
这是何等悲剧。
不过萧清音左想右想,怎么都想不明白,昭阳长公主当年是怎么瞒过去的。
便问了出来:“你觉得这事有可能吗?”
易水寒别开脸,看着院里的桂花树,提起了一段往事。
“我娘有个习惯,每年春闱后都要去关北三舅公那里小住半个月,祭奠四表姨。
四表姨生前和她很要好,又是因为救她而死,她一直念念不忘。
我三岁那年春天,我们一家三口照例去了关北。
娘路上染了风寒,到三舅公那里就病倒了。
府里刚好送了快信过来,说江南那边传来消息,我祖父重疾在身,恐怕时日无多,让我们回去一趟。
我娘没办法上路,我爹让我们留下来,他一个人回去。
他回到江南,侍了两个月疾,我祖父就去世了,祖父前脚刚走,祖母又病倒了,没几个月也去了。
等料理完这两桩丧事回京,已经是一年后。
期间我母亲缠绵病榻,拖了小半年才好,见我在关北草原玩得不亦乐乎,舍不得回去,就推迟了一段时间,和我爹差不多时间回京。
我那会还小,对这些事情没什么记忆,是后来去三舅公那里,他说给我听的。”
萧清音秒懂。
昭阳长公主是有作案,不,出轨生子的时间的。
他们夫妻刚好分开过一年,那个姑娘又刚好差不多年龄,时间完全对得上。
但要是有人存心设计,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不能光凭长得像和时间对得上就认定昭阳长公主出轨了。
“你知道吗,虽然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但却有长相一致,甚至人生轨迹都差不多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