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是那群书生中的一员。

身上的毒解了后，他熬了两个晚上，写了五千字的檄文，打算张贴到书院的公告栏去，号召所有学子，对那两人群起攻之。

才到书院，一个素来眼高于顶，瞧不起他的同窗就迎面走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柳兄好，没想到柳兄平时文采平平，写忏悔书写得如此出色，看来术业有专攻呀。”

柳生惊愕：“忏悔书？什么忏悔书？”

该不会是他交给萧清音那个毒妇那份吧？

这人怎么可能会看到？

难道他和那个毒妇认识？

还是说……

柳生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就得到了验证。

这位同窗把一本书递到他跟前，朗笑道：“我昨天去逛书肆，看到有新书卖，随手翻了一下，没想到会看到柳兄你的大作。”

书封上赫然写着“忏悔录”三个大字。

右下角写着“张生、柳生等合着”以及天下书局的名号。

柳生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神特么忏悔录！

那个毒妇竟然把他们写的忏悔书结集出版了！

同窗好像没看到他的黑脸似的，继续揶揄道：“我从来没想过，书还能这么写，这个题材太新颖了，肯定会爆火，柳兄你要天下扬名啦！”

柳生差点吐血。

他一把把书夺过来，问同窗：“你在哪个书肆买的？”

“日升月落书肆。”

柳生二话不说，掉头就走，直奔日升月落书肆。

到了书肆，他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黄金展位的《忏悔录》和一堆好奇地拿着书观看的书生。

他黑着脸走到柜台前，质问掌柜：“你们卖的《忏悔录》是哪来的？有刊号吗？知不知道非法印刷售卖书籍是违法的？”

掌柜平静地看着他：“这本书是天下书局印刷的，有正规刊号。”

“这是我写的！”他咬牙切齿道，“他们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印刷售卖！”

掌柜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卖书的，你得找他们问。”

柳生差点把银牙咬断。

他把这个书肆的《忏悔录》全都买走了，然后去找其他同样写了忏悔书的书生，把天下书局告上衙门。

面对他们的控诉，天下书局的掌柜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大沓合同。

“你们是签了版权转让协议的，这些忏悔书的版权归萧清音姑娘所有，萧姑娘又把这些书的版权出售给了我们。”

众书生：“！！！”

“这个契约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签这个只是声明自愿把忏悔书给她而已。”

掌柜笑眯眯道：“麻烦各位认真看一下契约。”

书生们这才认认真真地把这些十几页纸一份的合同从头看到尾，看完彻底傻了眼。

他们居然真的把那些忏悔书的版权让渡了出去，对方可以随意印刷出版它们。

而且是零元让渡！

对方不用付他们一文钱！

“噗！”

柳生实在没忍住，喷了一口老血。

其他人的心也在滴血。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后悔了。

那个毒妇和活阎王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雌雄大盗，谁跟他们对上都会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