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音目瞪口呆。
她以前听白慕笙说过,自己的父亲是个负心薄幸的读书人,为了攀附权贵,不仅抛妻弃子,还派人追杀他们。
他们娘俩儿为了躲避追杀,多年来一直过着动荡不安的生活,很少在一个地方能待上一年。
宜州算是他们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地方了。
她当初义愤填膺,同仇敌忾,还说过要帮他报仇的话。
白慕笙说他爹攀附的不是一般的权贵,没那么好对付,他不想以卵击石。
只想用心读书,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不再任人欺凌践踏。
动人的美貌,悲惨的身世,配上倔强的眼神,一下子就唤醒了她的怜惜之情。
她一直以为白慕笙拿的是美强惨剧本而对他照顾有加。
直到后来出了学政的事,再后来发现白氏很可能是当年谋害昭阳长公主姐姐的人,她才觉得白慕笙这个剧本有问题。
现在白慕笙居然说他那个渣爹居然是永安侯?
以萧清音对永安侯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可白慕笙这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不像开玩笑,难道他真的觉得永安侯是他爹?
他爹是谁,白氏最清楚。
肯定是白氏说他爹是永安侯,白慕笙才会如此坚信。
萧清音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人该不会被白氏忽悠瘸了吧。
永安侯满脸写着“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他极其无语地看着白慕笙。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易某人这辈子有且只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你可别在这乱认爹。”
白慕笙冷笑。
“你当然不会承认,从你攀上高枝,决定将我和我娘彻底抹杀那一刻起,我们在你心里就不存在了。”
永安侯:“……”
这人还能听得进人话吗!
他没好气道:“我连你娘是哪根葱都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自说自话。”
白慕笙从袖袋里取出一卷画轴,扬手摊开,问道:“这是谁画的,你总该记得吧。”
这是一幅海棠美人图,画上的美人正是永安侯画过的乔家那位表小姐。
永安侯回道:“是我画的又如何?”
这是当年乔景舟磨了他好几天,要他帮忙画的。
画好之后他就给了乔景舟,再没见过这幅画。
白慕笙冷笑:“既然你认得我娘,就不要说连我娘是谁都不知道。”
永安侯正要说话,昭阳长公主突然开口:“你娘就是当年那位乔家表小姐?”
白慕笙看了她一眼:“是的,我娘就是在乔家认识他的。”
“你娘易过容是不是?”萧清音插了一句,“她和画上这人长得可不一样。”
白慕笙没说话。
算是默认了。
萧清音四人立刻就确定,当初谋害昭阳长公主姐姐的人就是白氏。
昭阳长公主出离地愤怒。
“白氏在哪里,让她过来!”
白慕笙淡淡道:“众所周知,家母已经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