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没几个月，病秧子就撒手而去。

同年芳娘出生。

芳娘满一岁后她就做起了豆腐买卖。

她长得好看，人又勤快，还是在王府待过的，哪怕死了一任男人，上门的媒婆也络绎不绝。

但她坚如磐石，不管说亲对象条件多好，都不二嫁。

久而久之，街坊邻居都以为她要当节妇，也就不再劝了。

萧清音看完资料，倒觉得她是看开了，与其伺候男人不如自己一个人过，日子还更轻松。

“她是老王妃跟前的人的话，代王卖她个面子是有可能的。”

她对易水寒道。

易水寒轻轻颔首。

萧清音又道：“你说赵旭知不知道花婶的身份？”

“十有八九不知道。”易水寒笑道，“不然芳娘被赵浩掳走，他就不会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了。”

他的猜测十分准确。

代王寿宴那天，萧清音和赵旭汇合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果然吃了一惊。

“花婶竟然是我祖母跟前的人？”

“你小时候没见过她？”

“想不起来了，我不怎么记得六岁以前的事。不过，真没想到我和芳娘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缘分。”

赵旭满脸喜色。

萧清音：“……”

难道他就没想过这可能是花婶不接受他的原因？

代王再怎么亏待赵旭，也不可能让他娶一个婢生女当正妻吧，顶多同意芳娘当他妾室。

花婶自己宁愿挨三更半夜起来磨豆腐的苦，也要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肯定不接受女儿当妾室啊。

她自个在王府待过那么多年，能不清楚妾室都过着什么日子么。

萧清音摇了摇头。

罢了，这又不是她儿子，她管不着。

让赵旭姑且高兴一会吧。

但她没扫赵旭的兴，旁人却扫了。

两人刚进宴会厅，就见到了赵浩。

赵浩比赵旭小好几岁，相貌十分出众，萧清音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在她翻找记忆之时，赵浩走到赵旭跟前，上下扫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奚落道：“还是大哥你玩得开啊，连亲妹妹都下手，三弟我自愧弗如。”

赵旭一脸茫然：“你在这发什么疯？”

赵浩露出一个夸张的震惊表情。

“不会吧？大哥你该不会还不知道那个芳娘是父王流落在外的女儿吧？还是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想要乱来一把？”

赵旭整个人都懵了。

“你说什么？”他呆呆地看着赵浩，“芳娘是父王的女儿？”

“是阿，”赵浩抖着脚道，“我前脚才把那丫头带进府里，她娘后脚就来找父王要人了，说芳娘是她出府前怀上的。啧啧，咱们的兄妹又多了一号人呢……”

“不可能！”赵旭打断他的话，“你肯定在骗我。”

赵浩一脸怜悯：“不信你去问父王好了，这事要不是真的，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丫头？”

赵旭怔了片刻，一把推开他，朝刚刚走进宴会厅的代王奔去。

“这肯定不是真的。”

他喃喃自语。

“一定是赵浩骗我。”

萧清音刚要跟过去，突然发现袖中的蛱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