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弘和魏腾都愣住了。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正弘惊愕道,连身上的痛都暂时忘却了。
老太太脸上飞快掠过一抹懊恼表情,没好气道:“口快用错词了,我想说他断亲了就和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块玉璧是魏家的传家宝,是属于腾儿的,决不能给外人。”
是这样吗?
魏正弘半信半疑。
老太太方才说话的口吻,可不像是指断亲,而是打心眼里认为魏琰不是魏家人。
这也未免太可笑了。
琰儿是他亲生的,怎么可能不是魏家人呢。
但脑海刚浮起“亲生”二字,他就想起了魏琰的模样。
说起来,魏琰长得既不像他,也不像宁氏,更不像他爹和老太太。
他一直以为这是他娘胎带毒,影响了面骨发育的原因。
但如果……他不是他儿子呢?
魏正弘心跳骤然加速。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怀疑,但万一宁氏因为他和常姨娘的事,怀恨在心,找过别的男人呢?
她和他和离时,不也说过睡腻他了,想换个人睡吗?
杂念一起,怎么都按不下去。
他满脑子想着宁氏,连老太太、常姨娘和魏腾三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那块玉璧被他们带走了他也没管。
他只想立刻搞清楚,魏琰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不弄明白这件事,他肯定死不瞑目。
于是他勉强撑着身子起床,喊了人背他去坐马车,驱车去了靖安侯府。
他从未来过这里,高大的门楣让他心里生出一丝骄傲的同时,也生出无限忐忑。
“麻烦告诉你们老夫人,安国公来了,有急事相商。”
他对门房道。
门房禀报给宁氏。
宁氏蹙眉。
她刚拒收魏正弘的私产和传家宝,他就来找她,难道是想劝她收下的?
她一点也不想见他。
但想到随从说他时日无多,她又有点担心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看在做了那么多年夫妻和他终究是魏琰生父的份上,宁氏让人领他去了宴客厅。
“这里布置得很好。”
宁氏敷一走进宴会厅,便听魏正弘如此道。
她微微一笑:“国公爷竟然也学会夸人了。”
以前她那么认真布置国公府,从未听他夸过一句。
经她提醒,魏正弘也想起这一茬了,心里一阵叹息。
他以前真是被猪油蒙了眼,才会看不见她的好。
下人沏了茶过来。
宁氏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这人空着手来,想必不是来送财产的。
她方才没猜对。
魏正弘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了口。
怕问出来被宁氏痛骂一顿,赶他出去;也怕宁氏会说出他难以接受的真相。
于是佯装品茶。
茶都上了三轮,他也不说话,宁氏不耐烦了:“国公爷想喝茶的话,麻烦去茶馆。”
他才硬着头皮开口:“琰儿是不是我亲生的?”
宁氏:“???”
她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琰儿是不是我亲生的……”
“啪!”一声,宁氏把手中茶杯连茶带水砸了过来。
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魏正弘,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合离了还跑来质疑我红杏出墙。想找虐是吗?那我告诉你,琰儿不是你亲生的,你这种脑子有坑的人根本配不上这么好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