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是我的毽子!”
这孩子的声音她听过好多次,是先二皇子妃和二皇子生的唯一一个孩子,司徒安。
司徒安虽然没被封为太孙,但他是陛下唯一的亲孙子,受宠得很。
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主人是龚二少,也即司徒安的二舅舅。
龚二少在羽林卫挂了个职,平素很少去卫所,整日游手好闲,斗鸡遛狗。
司徒安才五岁,正是贪玩的年纪,经常出宫找龚二少玩。
左妙妙听过他们不少对话,知道司徒安是个小霸王,他说烧毽子,肯定不是说着玩儿的。
毽子要真被烧了,她怎么跟傅惟允交代。
她得把毽子要回来才行。
司徒安闻言,让护卫把他和龚二少带到左家院子里。
趾高气昂地看着左妙妙:“那只海东青是你杀的?”
左妙妙忙摆手:“不是,这羽毛是捡来的。”
“哪里捡的?”
“郊外捡的。”
左妙妙含糊道。
她不想供出傅惟允。
听司徒安和龚二少方才的对话,他们想要抓那只海东青,要是知道海东青是傅惟允的,肯定会逼傅惟允交出来。
龚二少却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一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在撒谎。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不光这只毽子保不住,你爹头上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他恐吓威胁道。
却是错估了左妙妙。
左妙妙知道她爹行得正,站得直,连陛下都敢参,无惧任何人栽赃陷害。
龚二少这番威胁压根吓不住她。
她气鼓鼓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信就算了,这毽子是我不小心踢到隔壁去的,你们要是敢烧毽子,我就去报官。”
哈?
龚二少被她逗乐了。
“你是三岁孩子吗?为一只毽子去报官,京兆尹理你才怪。”
“谁说我要为毽子报官,”左妙妙冷笑,“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图谋不轨。”
龚二少:“……”
该说不愧是御史家的女儿吗?
拿捏人真是一拿一个准。
他们确实不告而入,闯了左家,左御史虽不算重臣,但为人刚直,颇得圣心。
若是左妙妙诬蔑,说他们有把柄在左御史手里,来销毁证据的,他们还真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他的屁股可不怎么干净。
他心念一转,对司徒安道:“安安,这毽子还她吧,等抓着那只海东青,我们再拔毛,做他十个八个毽子,烧给左小姐看。”
司徒安不乐意,他想现在就逼问出那只海东青的下落。
但见二舅舅朝他眨了眨眼,显然另有打算,便把毽子丢给左妙妙。
“当谁稀罕你这破毽子。”
说罢,招呼护卫送他和二舅舅回宅。
左妙妙拿着失而复得的毽子,心里乱糟糟的。
听龚二少的意思,他非逮到白姑娘不可,还要杀了它。
要是让他如愿,白姑娘就惨了。
傅惟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他,让他和白姑娘提防提防才行。
她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正要招呼车夫驾车出门,忽而想到,要是龚二少派人跟踪她,傅惟允岂不是暴露了?
她打了个激灵。
转身回房,写了一封信,把毽子和信件交给她爹,托他明日上朝想办法转交到萧清音手上。
然而她不曾料到,龚二少预判了她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