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道士这话,司徒铭心中那点意动瞬间消失了。
骗吃骗喝骗到他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要不是当街这么多人,他肯定一鞭子抽死他。
司徒铭别过脸,双腿一夹,策马而去。
身后老道大喊:“殿下,不听贫道言,吃亏在眼前,煞星不除,您是无法归位的!”
“切,装神弄鬼。”
司徒铭唾弃了一番,很快把这个小插曲抛到九霄云外。
没几天,寒露至,气温骤然降下来,夜里不点炭盆便难以入睡。
但点了炭盆又呛得咳嗽不止。
司徒铭狠狠训斥宫人:“内务府拨的银霜炭是被你们这帮奴才私吞了吗!净拿劣质炭来糊弄本太子。”
宫人大喊冤枉。
“殿下,银霜炭照您吩咐,都送到太子妃和几个良娣那里了,您这里便只剩普通木炭了。”
司徒铭才想起有这一茬。
但仍是怒不可遏。
“内务府的份例不够,你们不会外出采购吗!脑子笨得跟木头一样,你们是怎么进东宫的?”
宫人弱弱应了句:“殿下,今秋雨水过多,银霜炭稀缺,价钱较往年翻了好几番,东宫预算不足……”
言下之意,买不起。
司徒铭气得不行。
他是个小透明时,住在偏僻小破殿,秋冬只能用呛死人的劣质炭火。
现在当了太子,还要用劣质炭火?
不就是一点银霜炭吗!
他怎么就买不起了!
“那银霜炭多少银子一斤?”
他冷脸质问。
宫人回道:“十两。”
十两?!
司徒铭差点惊叫出声。
这烧的还叫炭吗!
分明是银子。
一宿起码得四五斤炭,用银霜炭的话,那就得四五十两。
一个月光是炭钱就得一千五百两。
他确实用不起。
这种捉襟见肘的感觉让司徒铭极度不爽,恨不得把易水寒那个七彩玻璃坊给抢过来。
他把问题抛回给宫人:“你们想想办法,本太子不想满屋子烟雾。”
宫人迟疑了一下,回道:“殿下,京城新近冒出一个新鲜物什,叫蜂窝煤,比炭火耐用,一个煤球能烧一宿,且没有任何烟雾,价钱连银霜炭一半都不到,不知道您要不要试试?”
比银霜炭便宜好用还耐烧?
司徒铭顿时来了兴趣。
“先买一点试试看。”
宫人领命而去。
用上蜂窝煤后,司徒铭一夜好眠。
且果真一个煤球就能烧一宿,用着也不心疼。
他意识到这是个巨大的商机。
蜂窝煤必定会取代炭火,若他能垄断这个买卖,将来何愁没银子使。
当即让人打探消息,看看这蜂窝煤是如何制造,又是何人经营,能否把买卖拢到手里。
打探来的消息却让他气得差点吐血。
这蜂窝煤是一家叫‘五彩斑斓的黑’的铺子售卖的,这个铺子的所有者,不是别人,正是易水寒。
而制造蜂窝煤所用的石炭,完全来自他前不久卖出去的几座山岭。
那些山岭并不是卖给易水寒的,但如今已在易水寒名下。
司徒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易水寒肯定早就瞄上他那几座山岭了,才会使计拿到手里,做这一本万利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