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孩子,也不知道对方藏在哪里。
就是找姑娘帮忙,也未必找得到人。
强烈的自责和悔恨涌上心头。
她不该把孩子带出来的,要是留他在府里,这会肯定好好的。
多花点钱,买多几本书回去让孩子挑不也一样吗,她为什么非得带他出来。
都是她的错。
是她把孩子弄丢了。
她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一不小心撞着别人的摊子,差点把摊子碰倒。
摊主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没长眼睛吗!这么宽一条路非要往我摊上撞,我这摊上都是千年古董,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她忙不迭赔礼道歉,心头麻木得什么都听不见。
柏彦章刚好来京兆府有点事,骑马路过摊子,见她呆呆站着,任人叱骂,不由勒住马。
“怎么回事?”
他问摊主。
摊主见是一位官爷,生怕对方追究他的买卖,点头哈腰道:“这位小娘子不小心撞到小人摊子,差点碰坏小人的东西,小人正提醒她呢。”
柏彦章面无表情道:“你方才可不像提醒的样子。”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文君脸上了。
摊主一脸羞惭:“小人粗鄙,还请官爷见谅。”
问罢,柏彦章看向秦文君,发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蹙眉。
他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到她跟前,问道:“你怎么了?”
“天赐不见了——”
秦文君回道。
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惊恐。
“别慌,”柏彦章安抚道,“你给我详细说说,或许我能想想办法。”
若是别的事,秦文君肯定不会麻烦柏彦章。
但天赐就是她的命。
她无计可施,不知道怎么找回他了,只能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来龙去脉告诉柏彦章。
柏彦章听完,立刻断定:“那位掌柜肯定有参与。”
秦文君吃了一惊。
“怎么会,我和掌柜认识两三年了,她还帮衬过我们娘儿俩,怎么可能……”
“她平时也会拿点心招待你儿子吗?”
秦文君一僵。
“不会。”
细想起来,掌柜今天对她确实过分热情了一点。
她交来的都是普通绣品,不是双面绣,掌柜对她和其他绣娘态度都很平淡。
她原以为是因为她一个多月没来,掌柜记挂她的缘故。
如今一回想,她可能是图谋不轨?
她急忙道:“我这就回去找她!”
“等等。”
柏彦章叫住她。
“你这样去和她对质,她肯定不会认的,等我一下,我带衙差过去。”
“谢谢!”
柏彦章让随从传了话,不一会,大理寺来了二十个衙差。
秦文君带着柏彦章和衙差去了绣坊。
经过柏彦章的审讯,掌柜说了真话。
“是广阳侯世子的小厮来找我,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帮忙拐走那孩子的,孩子已经被他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广阳侯世子?
秦文君惊愕。
他找天赐做什么,难道是孟琦记恨她,找他帮忙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