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五福的母亲不服,提出上诉。
说自己儿子是被佘大七请去家中,为他修补房梁的,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安氏躺在血泊里。
他探了呼吸,发现安氏已经没气,吓得连工具都没带就跑回家了。
冷静下来后刚要报案,差役就闯进家里,把他带走了。
老太太跑到大理寺前跪了一整天。
为自己儿子伸冤喊屈。
柏彦章查证后,发现案子存在许多漏洞。
安氏身上有三处刀伤,且死前有过剧烈挣扎。
若是应五福所为,他身上理应溅到鲜血,但他被逮捕归案时,浑身上下一丝血迹都没有,家里也没搜出凶器。
凶器是在佘家茅厕找到的。
而据邻居反馈,佘大七好吃烂赌,经常变卖安氏嫁妆去赌博,两人因此时常争吵。
命案发生当晚,不止一人听到安氏和佘大七剧烈争吵。
安氏有发出一声尖叫。
还有人目睹佘大七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离开。
柏彦章怀疑安氏是佘大七所杀,对佘大七进行审讯,佘大七在多方证据面前,招架不住,交代了始末。
杀害安氏的人正是他。
他想要拿安氏亡母留给她的手镯去当掉,安氏不肯,他抢夺之时,失手杀死安氏。
为逃脱罪行,嫁祸给应五福。
柏彦章便推翻南厂的初审结果,判了佘大七死罪,释放应五福。
在他做出判决前,一个寺丞提醒他,佘大七是南厂的线人。
他没有理会。
没想到判决才下,宫里就传来圣旨,说他收受贿赂,草菅人命,此案要交由三司会审。
会审维持了南厂的初判结果,判了应五福死刑。
三司会审是终审,便是他想翻案,也翻不了。
而在会审结果出来后,他不仅被罢官,还被判流放西北。
寺卿惋惜不已。
“你本该走得更远的……”
柏彦章沉默。
人证物证俱全,皇帝却非要维持南厂原判,足以说明他有多倚重南厂。
权宦当道,他怎么可能走得更远。
像他这样的官员,只会第一批被清理出官场。
他早已不吟诗。
此时却难免想起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秦文君听到他被流放的消息,惊得差点砸了手中茶壶。
“柏大人怎么可能受贿?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明知道柏彦章爱惜羽毛,两袖清风,却愣是安给他一个受贿罪名,把一个普通案子弄成冤案。
“皇帝眼睛瞎了吗,竟然任由底下人这么糊弄。”
萧清音笑道:“你胆子那么小,居然敢非议皇帝。”
秦文君忿忿不平道:“他那么昏庸,还不许人家说吗。”
萧清音把易五调查到的信息告诉她:
“这事是王公公和丽妃联手做的。
王公公记恨柏彦章为难他侄子,丽妃记恨柏彦章砍了她哥哥的头。
于是一个栽赃陷害,一个煽风点火,借着这个案子报复柏彦章,打击朝廷官员,提高南厂声威。
柏彦章这次流放,估计走不到西北。”
秦文君大惊:“他们陷害他还不够,还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