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允得知他们要去寒山寺上香,笑道:“车夫暂时驾不了车,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来驾车吧。”
左御史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怎么行,我自己来就好。”
“御”好歹是君子六艺之一,他也是会的。
傅惟允看了看他的手臂:“可是您好像受伤了。”
左御史方才躲避追杀时碰到车辕撞了一下手臂,手臂没断,只是撞得有点疼。
他不过皱了几下眉头,没想到傅惟允心这么细,居然发现了。
左妙妙顿时一脸紧张。
“爹,您伤到哪了?”
左御史聊起手臂给她看:“就磕了一下手臂,没……”
刚想说没事,却发现小臂处一片淤青。
左妙妙瞪了他一眼:“都肿了还说没事。”
她立刻上车取了药酒帮他抹。
傅惟允让随从把那帮地痞无赖带回京兆府,自己则坐到了左家马车的驾驶位上。
左御史推不过,只能从了。
“那就辛苦傅统领了。”
傅惟允把他们送到寒山寺,等他们上完香,添完香油再把他们送回府。
左御史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傅惟允绝对居心不良。
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及时地出现在那里。
——他说自己是刚好去寒山寺替他母亲打包斋饭的,他母亲马上要去都城了,临行前想再尝尝寒山寺的斋饭。
左御史深深叹了口气。
傅惟允要不是家世那么好,他肯定是放心把闺女交给他的。
可惜……
想到闺女帮傅惟允擦鸟屎那一幕,他心中一突,他这傻闺女该不会被傅惟允的英雄救美打动了吧?
左妙妙:没有没有。我是被他的美貌和温柔打动的。
她回府后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
把自己和傅惟允的相处经历都过了一遍。
越回想越觉得傅惟允的举动耐人寻味。
她最糗的一面他都见过了,但他似乎并没因此嫌恶她,反而在她沮丧时,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是对自己有好感的?
还是说,他所做的一切不过纯粹出于爱屋及乌?
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答案。
夜里一闭上眼睛就想起白天看到的傅惟允的那张脸,想起他的眼睛和耳朵。
于是罕见地失眠了。
翌日吃早膳时,左御史盯着她的黑眼圈,担忧道:“妙妙,你是不是被吓到了睡不着呀?”
左妙妙一阵心虚:“是有点害怕。”
“别怕,那些人都被关进监牢了。”
左御史安抚道。
左妙妙点点头:“我已经好多了。”
音落,仆从送了个帖子过来。
左妙妙扫了眼,笑道:“爹,我下午去忠勇侯府,萧姐姐说云姨明天就要去都城了,她做了好吃的给她践行,让我过去一块吃。”
那岂不是又要见到傅惟允?
左御史心里一突,但看着闺女兴高采烈的模样,还是把话咽了回肚。
左妙妙也想起傅惟允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
她胡乱喝了几口粥就回房了。
斟酌了半天这次该送什么谢礼后,她打开自己的“藏宝箱”,取出自己最心爱的一件藏品,装到礼盒里,用包袱皮精心包好。
又选了自己前不久做好的狐皮手套,准备送给云氏。
下午带着这两样东西和满腔忐忑与期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