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过道里,戴着口罩和巨大遮阳帽的魏子羲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正捏着颅脑CT影像成片反反复复看自己的脑壳。
他怪异的打扮引来无数过路人的侧目和好奇,不过巨大的帽檐挡住了他的五官,没人能知道他是什么模样,所以这些压力由唐玉斐代为承受。
此时魏子羲还在继续很认真地将片子翻来翻去,好似要将它看出一个大洞来。
就在刚刚,医生明说他的脑袋一切正常,这段时间注意多休息就能好。然而魏子羲不太相信,他觉得自己怎么都得有个脑震荡,非要医生再好好看看。
结果医生被他折磨的烦不胜烦,直言要是不放心的话,多花钱去做个核磁共振他也不会拦着,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撞这么厉害,一点问题都没有说不过去啊。”魏子羲右手捏着下巴,同时抬眸看向唐玉斐,狐疑满是狐疑之色,“原来我头这么铁?”
唐玉斐白了他一眼:“没病你还不甘心了?”
“这不是怕有问题没查出来,小病拖成大病嘛。”魏子羲害了一声,再转头看手里的片子。
“来医院一趟也不是毫无收获的,至少你秃了一块,缝了几针。”唐玉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于是魏子羲的脸当场就垮了。
他的脑壳里头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头顶被晾衣架砸的有些狠,医生为了缝针剃了伤处的头发。虽然不拨开就看不出来,可魏子羲的心态还是崩了,这也是他坐在这里还特地戴个遮阳帽的原因。
“我以后该不会斑秃吧。”魏子羲欲哭无泪,忍不住想去摸摸自己的头,可想到伤口又硬生生忍住了,“做好人好事太亏,我已经要哭了。”
说罢又转过头,语气挺蛮不讲理:“唐老师,如果我以后因为秃头被女孩子拒绝,你要对我负责,毕竟一切的源头都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
唐玉斐眼角一抽,转口安慰:“放心吧魏道长,不会秃头,你的发量浓密的很,缝合的地方应该也看不出来的。”
“万一我人到中年是个地中海呢?”魏子羲反问,双眼无神地在叹气:“脑壳光溜溜的时候疤不久露出来了,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魏子羲黯然伤神了一阵,又回头问唐玉斐:“对了,你的伤怎么样,还需要复查吗?”
“没什么问题,淤血散了就好了。”晾衣架砸的挺狠,她的肩膀和背上都青了一片,现在还在隐隐作疼,需要涂一段时间的膏药。
“怎么样了?我看看。”魏子羲精神一振,凑过来作势要去扒拉唐玉斐领口的衣服。
唐玉斐滚了一句,飞速往后缩了缩,眼睛微眯,嘴角带起威胁的冷笑:“牛鼻子,耍流氓?”
“当然是出于关心和爱啦。”于是魏子羲又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不再乱闹了,在瞄了一眼唐玉斐脸上的表情后还特地补充一句:“开个玩笑嘛,哥是那种人?你给我看我都不会看的。”
话出口又觉得事实不该如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补充一句:“真那样的话......还是看一看吧。”
唐玉斐无语了,正要好好教育教育,却突然觉得背后莫名有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同时,魏子羲原本嬉皮笑脸的模样在目光越过她、落到某处的时候渐渐淡了,深亮的眸中露出几许凝重和思虑的神色。
于是唐玉斐也转头看去。
走廊的不远处,一个留着短发、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正在找诊室,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能从那双清丽的眼睛看出其模样的乖巧秀气。
而她身侧后方跟了个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身材相貌都极出众,气场却令人有些不寒而栗,带着几分冷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