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为了秦柏川，将秦家的脸打了一遍又一遍。

“秦柏川命不久矣。”秦老能看出的东西，秦珏自然也能看出来。

秦乔笙眼底一闪，这些年他一直让周文蔷这贱人给秦柏川下药，为的就是控制他，毁掉他，把他变成一滩烂泥！

秦老拧眉道：“你插手了吧？”

秦乔笙否认道：“和我无关，是周文蔷做的。”

秦老见他还不肯承认，自欺欺人，心里有些失望，在人品上面来看，此子确实逊色秦柏川不少。

“秦柏川要是活着的时候还好，秦珏还会有顾忌，一旦他死了，他没了顾忌，到时候我也挡不住他。”秦老给他提个醒。

秦乔笙现在要是聪明，就不要去针对秦柏川，一旦秦柏川真的出事，秦老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他手里保住秦乔笙。

秦乔笙显然不明白祖父话外的意思，在他看来秦珏虽然厉害，但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祖父？

“祖父，当初的事情是我一时想岔了，听了我妈的话，才做出了李代桃僵的事，现在我妈已经为了此事付出了代价，我不觉得我还欠他们父子什么。”

秦老不意外秦珏会要景红妆的命，但他太了解这个逆子了，一个景红妆并不能了结这件事。

秦乔笙对秦珏来说同样是个逆子，但秦乔笙这个逆子，能干得过秦珏这个当了七十多年的逆子？

“不管怎么说，你不要再去针对秦柏川。”秦老警告他。

再来几次，秦家家宅不宁的笑话真是人尽皆知了。

秦乔笙却道：“祖父，您能保证父亲不来找我的麻烦吗？”

秦老语塞。

秦乔笙离开后，木管家说道：“家主这次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秦老沉默了半响，“秦柏川还活着，他下手不会没分寸。”否则这个逆子也清楚，他会送秦柏川下去给秦乔笙陪葬。

但秦柏川死了之后，秦老把心思放在了秦柏川在外面的那些孩子身上。

怎么到现在还不把人认回来？

这边祖孙说小话，那头秦珏父子也同样在说话。

秦柏川没回秦家之前，心里满满的戾气。

回秦家之后，秦珏强势的偏爱让秦柏川心中犹如滔天巨浪的戾气和怨恨缓和了下来。

秦百川从小没有父母，小时候他也从无数次幻想过，如果他和村里其他孩子一样有父母该多好？

天黑了，有人叫回家。

肚子饿了，有人叫吃饭。

天冷了，有人惦记冷暖。

长大了，有人操心。

……

秦柏川虽没有过去的记忆，但内心深处缺憾的感觉是一样的，这些天他有时候会做梦，梦到小时候，有人在天黑的时候，喊他回家吃饭，有人把他举在了脖子上骑大马……

梦里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梦醒了之后，他自动地将梦里的人代入了秦珏的脸。

“爸……”秦柏川被认回之后，这个称呼一直没有喊出来，秦珏没有勉强他，也从来没有提过称呼的事。

向来亲情淡漠的秦珏此刻险些因感动而哽咽起来，他费了很大气力，强装若无其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