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汐见状蹙了蹙眉,也意识到自己问这个问题不大合适,遂改口道:“是我冒昧了。”
邱二婶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不不不,这虽然是家丑,但他们既然做得出,自然也不怕被人知道。我那侄子那天之后就病得更重了,之前天气暖和些好歹还能出来走动走动,现在据说只能成日躺在家里动弹不得。至于我那父母还有弟妹……情况比他稍微好些,却也是病痛缠身。”
邱二婶说到这顿了顿:“我弟弟,死了。”
“死了?”叶婉汐略有些意外,再一看邱二婶的面相,果然是血亲早丧。
邱二婶面露苦笑:“我也没想到这事的主谋竟然会是我那弟弟。”
那天得知邱志铭突然重病完全是汪家人搞的鬼,邱大伯兄弟俩便第一时间找人盯紧了汪家那边的动静。
邱志铭这边的诅咒刚解,派去盯着汪家的人立马就传消息回来,除了暂且还能动弹的汪家儿媳外,其他几人,一死三病。
汪定财的父亲猝死,汪定财旧病复发,爷爷奶奶连同他母亲也都突发急病,只是病得有轻有重。
邱二婶作为汪家唯一毫发无损的亲属,当天早上就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
放在平日,邱二婶铁定一接到电话立马冲到医院去帮忙,可那会已经彻底看清这一家子真面目的邱二婶没去补刀已经算她善良了,怎么还可能圣母到跑去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邱二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在她弟弟葬礼当天才在邱二叔的陪伴下回去送了她弟弟最后一程。
邱二婶跟丈夫刚一进家门,便对上了父母凹陷的眼窝和蜡黄的脸色。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邱二婶的心不免还是一颤,止不住的生出几分酸涩与心疼,毕竟两人年纪也大了,这么一折腾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但接下来两人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彻底的打散了她对这个家最后的一丝情分。
两个神情憔悴,行将就木的老人,狰狞着脸用最恶毒想难听的话羞辱咒骂她跟她的家人。
他们没有一点悔改之心,有的只有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以及外孙的埋怨痛恨。
他们恨邱志铭怎么不去死,恨女儿怎么能够由着外人来害他们汪家的子孙,断了他们汪家唯一的一条根。
邱二婶脸色铁青,邱二叔更是差点直接抄家伙跟两人动手,最后还是邱二婶拦的人。
邱二婶隔着几步远,冷冷的注视着这对在她看来早已面目全非犹如恶鬼的夫妻,只说了句:“汪定财的命是命,志铭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他汪定财体弱不该死,我们家志铭身体比他好千倍万倍难道就该死?”
谁曾想,她这话一出就像是戳中了两人的兴奋点,让他们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那怎么能一样?志铭姓邱,是他们邱家的种。定财姓汪,是你弟弟的儿子,他才是我们汪家真正的后代子孙,他没了,我们汪家就断子绝孙了!你这个不孝的畜生,怎么能这么恶毒?早知道你长大成这副德行,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