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两人这么一说,心中还是止不住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将他生撕了。
“他趁着酒宴热闹的时候,偷偷溜进了祠堂,翻找东西。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找到,可他翻找的过程中,不小心发出了动静,一下子就被外头守着的族人发现了。情急之下,他推倒了祠堂内的蜡烛。”
巫炽脸色微变,寨子里的族人都知道,祠堂对他们而言之所以那般重要,不只是里面放着他们历代祖宗的牌位,更是因为那底下埋着伴随着历代祖先离世而休眠的许多蛊虫。
巫衍一瞧见儿子这副神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蜡烛引燃了祠堂里面的帷幕,火很快就烧了起来。当时外面守着的人太少,其中一个还跑去追那男人了,剩下的那个本想灭火,屋内火势蔓延得很快。等我们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祠堂上方的火势太大,惊醒了那些沉睡的蛊虫,烈火灼烧的疼痛,让它们集体失控。”
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巫炽以外,全都经历过当年的事。
时隔这么多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少人脸色还是为之一白。
“当时那个场景,说是人间炼狱都不为过。死了太多太多人,就连我,要不是陶绾的父亲跑过来拉了我一把,你可能就跟寨子里的许多孩子一样,成孤儿了。”
可惜,陶绾的父亲救了他,却没能救得了自己。
陶绾的母亲因为这事悲伤过度,险些就跟着她父亲一起去了。
要不是一个月后,陶绾母亲意外查出有了孩子,算算日子刚好就是陶绾父亲出事前一天怀上的,可能她就真跟着丈夫一起走了。
可惜,兴许是孕期心情郁结的缘故,陶绾母亲生陶绾的时候早产又难产,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来,她人也没了。
这事,陶绾并不知晓,不然恐怕怎么都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跟施喻言在一起。
“那那个男人还有姑姑她……”
“你姑姑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事,直到事情败露,有那两个看守之人的指认,罪证确凿。一些人去处理那些失控的蛊虫,一些人则去抓那混蛋,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事先在喜宴的酒里面……下了蛊。”
巫炽心下微动:“金蚕蛊?”
“没错,就是金蚕蛊。”
“姑姑教他的?”
巫爷爷摇了摇头:“应该只是简单提过,你姑姑估计也没想到他会偷偷养这个,并且把他用在我们身上。”
巫衍一想到当时的那个场景,一张脸便漆黑如墨,在喜宴的酒水里下蛊,如果不是事情暴露得太快,寨子里的人又对蛊颇为了解,喝的时候发现异样,死的可就不只是那么点人了。
那个畜生,这是想弄死他们所有人一了百了啊!
“你姑姑知道这些事后,非常伤心自责。她觉得这一切不幸都是她招来的,所以在真相明了之后,她选择牺牲自己,重新镇压了那些失控的蛊虫,而那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那个畜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