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付迟年谷瓷两个吃过饭的人,小口小口慢慢吃,吃得久倒也没吃多少。
见张嫂开始收拾桌子,江君临便让付迟年带小汤圆去庭院看锦鲤,摆明了是有话想对谷瓷说。
“去吧,小汤圆喜欢小动物,我正想和江夫人聊聊天。”
谷瓷对付迟年微微一笑。
付迟年见两人都和颜悦色的也放心下来,抱起小汤圆往外边庭院走去。
“江夫人,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推我去刚才小汤圆那个儿童房吧。”
“好。”
谷瓷微顿,随即走到轮椅后面,小心地推着轮椅往前走。
张嫂陪同着谷瓷,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到了之前的露台,张嫂听江君临的吩咐拿来一个铁盒,才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他们玩得多欢乐不是?”
“嗯,小汤圆很喜欢爸爸。”
谷瓷看向远处庭院中一大一小的身影。
小的既害怕又忍不住伸手去喂食,大的则抱着小的,偶尔吓吓她,把人往池边放。
“谷小姐倒是忍得住,三年了才舍得让孩子见爸爸。”
“这件事是我不对......”
话未说完,江君临将其打断。
“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程家救付家于水火。你倒是会坐享其成,摇身一变成了付太太。”
江君临知道自己和付迟年结婚了?
谷瓷也不气恼,她知道这件事任谁来看都是这样的。
站在一旁,静静听江君临往下说。
“你以为生个女儿就能坐稳付家太太的位子了?天真!这儿童房本是为一宁和迟年的孩子准备的,房间可以留给小汤圆,但儿媳妇我只认她!”
江君临虽说着狠话,可除了语气有些许起伏,面上的表情依旧无波澜。
谷瓷一愣,立马明白过来江君临话里的重男轻女。
她对小汤圆的那一点好,只是因为小汤圆是付迟年的血脉,可她打心底是看不上小汤圆的,更看不上自己。
“江夫人,孩子是我擅自生下的没错,可结婚是您儿子的决定。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只想给小汤圆一个完整的家。”
“无辜?不是你这个当妈的步步为营的成果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谷瓷自然知道江君临并不想好好和她聊,更不会认可她。
可这终究是付迟年的母亲,还是身体不好的母亲,万一突然气急攻心,可就出了大事。
她可不想因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闹出什么事惹得付迟年难做。
她隐忍着脾气,“江夫人,您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怎么做呢?”
江君临暗自冷哼,果然是多吃了几年饭,眼前的谷瓷不再是她能轻易挑起情绪的小姑娘了。
硬的不行来软的。
“付氏这几年的成果是小迟没日没夜透支身体换来的,看似凌驾程家之上,可真要撕破脸也未免能全身而退,我实在不忍心付家几代人的基业又陷入水深火热。”
江君临顿了顿,接着抛出条件。
“让出付太太的位置,小汤圆依旧是付家千金,我保证你得到的比三年前的更多,这样对大家都好。”
谷瓷静静听着,眼神却看向远处庭院,付迟年时不时往大厅方向望去。
“江夫人,三年前您就用付家和付迟年的前途劝过我了,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谷瓷的面上满是谦卑,不见嘲讽的意味。
“噢,还有程家姑娘的事我也想明白了,他们要是相爱,当初为什么会分手?现在为什么又分手了?还有纠正您一点,三年前我没收您的钱,三年后也不会。”
三年前,江君临找谷瓷不仅说了付氏面临的困境。
还说付迟年17岁那年是因为和程一宁早恋,才被迫转去了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