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想过了。

要让她放弃顾彼易，她也做不到。

让她接受这样变态偏执的顾彼易，她心底也是同样的抵触。

顾彼易眼睛一亮，努力地压制心底的欣喜之色，嘴唇发白地轻颤，他稳着自己慌张得到情绪，“栀栀，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离开我了吗？”

慕怜栀语噎：“……”

他在说什么？

她哪一句说了不离开他？？

慕怜栀看着他，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来，让他乖乖地躺在床上。

清亮的美眸泛起一阵阵涟漪，红唇一张一合，声音清冷又带着几分不忍的心意，“顾彼易，没你这么做阅读理解的吧，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你。”

顾彼易低垂着脑袋，眼神黯淡无光，像是丢了灵魂一般绝望和落魄。

他痛苦地皱着眉头，苦笑一声，“那栀栀回来干什么？只是离别前的施舍吗？还是为了回来看我笑话。”

慕怜栀看到他消沉的样子，心口不禁一痛。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彼易如此颓废。

慕怜栀深吸一口气，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心情也是复杂至极，“顾彼易，你看得起自己了吧，你有什么好笑话值得我去看的？”

他这个样子，也确实挺好笑的。

但，她更多的是心疼他。

顾彼易轻轻点头，深邃的黑眸布满血丝，红的像个走火入魔的怪物一般，他声音带着一种破碎感，令人心疼。“也对，栀栀看到我只有痛苦……”

“顾彼易，你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

慕怜栀气得真的想直接给他来一巴掌，她眨着杏眼，眼底迸发出浓浓的怒意，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长长叹息一声：“算了，我就不该回来，你自生自灭吧。”

女孩嘟着嘴，小脸阴郁地拧在一起。

她转头，打算彻底离开这里，不再管顾彼易了。

“栀栀，别走！”顾彼易心底一沉，不顾身上伤口的崩裂和撕扯，下意识地下床，冲过去紧紧抱着慕怜栀。

像一只黏人的小狗，依依不舍地抱着自己的主人，声音暗哑，“你别走好不好，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金丝笼里，冷气从背后的空调冒出，顾彼易身后一阵冰凉。

剧烈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崩裂，再次溢出鲜血，但顾彼易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就是不肯松手。

慕怜栀烦闷地闭了闭眼，小手伸过去，想要掰开男人紧紧缠绕在她腰间的大掌，声音也不由地尖锐几分：“顾彼易，你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们之间，不是我不离开就可以解决的，你懂吗？”

顾彼易摇头，狭长的幽眸闪着坚定的微光，心底不由得提了起来，他一字一句：“我不懂，我只懂一件事，我爱你。”

“慕怜栀，你是我的，你不可以离开我！”

慕怜栀：“……”

果然，还是她太单纯了。

竟然会妄想把顾彼易带出深渊。

他，已无药可救。

慕怜栀眼眶红了，眼底泛起一层水雾，沾湿了弯睫，也放弃了自己愚蠢的念头：“随你吧，反正我是不可能爱这样的你。”

顾彼易性感的薄唇微微挑起好看的弧度，下巴抵在女孩的肩窝处，深深吸一口气，吸入鼻腔的是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不，栀栀是爱我的，不然栀栀为什么要回来呢？”

顾彼易紧紧地抱住慕怜栀的身子，不管怀里的小姑娘如何挣扎，他就是不肯松手。

他太贪恋慕怜栀身上的味道了，只想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这样，栀栀就不可能，也没有机会离开他了。

他嘴角不由地上扬，苍白的俊脸上弥漫着喜色，愉悦到整个心间：“我知道，栀栀心里是有我的，栀栀，你别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依着你好不好？”

慕怜栀真的好讨厌他这么说，眼底翻滚着苦涩，唇角崩得紧紧的：“你放开我顾彼易，你不要把我逼急，你也知道，兔子急了，是会咬死自己的。”

她自然不会杀了顾彼易，杀了自己总行了吧。

她傻傻地想拉住他，可是他却不想上岸，而是想把她也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