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苍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他苦笑，“没想到……会让我的栀栀见到我这么不堪的一面。”

“你可不许不喜欢我，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哪怕是死了，他也不想她忘了他。

是啊，他是个偏执的怪物。

“你看着我。”靳娇看着他，他一字一句，都是对慕怜栀说的。

嘴角牵动一下，一抹苦涩的笑挂在脸上，她眼睛猩红，像个怪物一样质问他:“筠马你告诉我，靳娇……和慕怜栀，你在乎谁？”

她和从前的顾彼易一样，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疯子眼里，他们自己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绝不会为人替身，被人玩弄。

她是慕怜栀又如何，她现在的性格和行为只是暴戾残忍的靳娇。

疯子的最高境界——若是有人威胁到了自己，哪怕是曾经的自己，也会将其吞噬殆尽。

在靳娇看来，她和慕怜栀只能存在一个。

这就是那疯狂药水打开的一个‘惊喜’。

“对慕怜栀是爱，对靳娇……更多的是理解心疼…。”

他不是不爱靳娇，相反无论慕怜栀变成谁，他都爱。

在面对靳娇的疯魔时，其实他感受最多的是，照镜子。

看到靳娇，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

算是臭味相投的友军。

这也是他会觉得自己做错的一个原因。

疯子的痛苦，只有疯子才懂。

以前慕怜栀不理解他，总想逃离他，一次又一次，他变得越来越疯魔偏执。

“不管你是娇娇，还是栀栀，你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留恋。”

这是筠马，不，是顾彼易在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最终，还是辜负了她。

靳娇抱着他冰冷的尸体，默默听完魅灵讲述她作为慕怜栀时候的事。

“我懂了……”良久，靳娇才说出这句话，声音带着颤抖和嘶哑:“我是你创造出来的。”

慕怜栀被白席注射了药水，而后又经历了一次换血。

妈妈身上的毒素对她身体里的药剂就是催化作用。

其实爸爸并没有给她做催眠。

身体药剂迸发催化，吞噬了她之前的记忆神经细胞。

至此，恶魔大小姐靳娇出世。

顾彼易……你可真残忍，什么理解，什么心疼……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如今却弃我而去。”

靳娇眸色深深，嘴角处挑起弧度，“筠马…”

她还是喜欢叫他筠马，只有筠马才是让她疯狂的那个。

“我把命还给你，自此，我们两不相欠。”一抹清泪从女孩眼眶中滑落，觉得自己这三个月就是一场笑话。

她手里拿着枪，扣动了扳机……

叮咚——

【重生结束】

慕怜栀惊醒！

熟悉的短信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

女孩摸着自己的脸，怀疑人生:“我是慕怜栀，还是……靳娇？”

呲——

车子稳稳地停下。

司机下车，恭敬地弯腰为她开车门:“大小姐，白鼠屋到了。”

女孩眉眼闪动一下。

最后一次重生。

她，回来了！